白球凑到一边,瞅了瞅两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清仙,他不是人吧?”
阿清撇撇嘴,点头道:“是神,上神。”
“上神?”白球吃惊,叹道:“这么厉害?”
阿清收回手,气息紊乱,神识破损,瘴气入体,极凶的伤,很难治好,但也不是无药可医,慢慢养着,辅以奇方,一命尚存。
阿清歪着头想该怎么把他弄回去,注意到身边毛球,笑道:“嗯,就是这么厉害。”随意折了根青草叼在嘴里,旋身坐下,补充道:“没我厉害。”
白球懵懵懂懂地反问道:“可你是仙,他是神啊。”
阿清忽地笑了,笑得阴险,一看就是不怀好意,白球蓦地后退几步,声音颤抖:“怎,怎么了?”
回道观的话,这不是有现成的好东西吗?
阿清眨眨眼,问道:“你是鹤灵?”
白球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阿清笑得更加不怀好意,道:“那你能化回本体的吧。”
白球一怔,埋下头,情绪有些低落,小声道:“我太弱了,还没成形,就成鬼了。”
“鬼?这小子是鬼?”阿清心里不断咆哮,一阵无语,“这是得多没用才能成鬼,鹤灵很厉害的好吗?这这这这……真是……愚蠢至极。”
化鬼自然不能再用真身,阿清不耐烦地站起来,大喝一声,气如山河,似在壮胆,道:“既然不知道怎么回去,那我就亲自搬回去!”
说罢,探身将他抱起,居然没她想象中那么重,犹豫许久,浪费时间,暗自骂蠢。
少年虽瘦,但很精壮,能清晰摸到健壮的肌肉,是常年习武所致。精致的脸上有些黑灰,长发也很凌乱,衣裳甚至有些破损,显然经过一场恶斗。
阿清不禁皱眉思忖:“他……从哪儿来的?和自己一样吗?瘴气的话,八九不离十了。”
秀眉微挑,说了一句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的话:“那地方竟还有人去。”
道观里陈设简陋,但干净整洁,不沾一丝灰尘。
阿清将他安置在榻上坐稳,取来银针,笑吟吟地。扎了几针,瞥见门外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不就是那白球,便故作凶恶地道:“谁人?我吃了你。”
白球扶着门框,略比门槛高些,刚刚能冒出个头,怯生生地道:“清仙也会治病?”
手上动作不停,已是扎了一百零八针,嘴微扬:“就没有我不会的事。”
白球探探头,似乎想进来,但无奈腿短,迈不进去,叹服道:“清仙好生厉害!”
阿清得意洋洋:“那是自然。”
白球真诚地求教道:“扎这么多针,不会成窟窿吗?”
阿清一愣,忙偷偷把银针拔下几根,好像是有点多哈!嘿嘿笑道:“不会不会,他是神,这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球终于滚了进来,撞上桌脚,有些吃痛,揉揉脑袋,道:“清仙,清仙真的好生厉害!”
五日之后,榻上之人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虽然他一直昏迷,但是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一只小小的鹤鬼正端着只剩黑渣的陶碗,陶碗四壁有些坑洼,并不平整。
白乎乎微微发懵,照顾了那么多天一动不动仿若死了的人突然坐起来,不觉惊恐,甚感欣喜。眸若秋水,妖而不媚,似若有情,诱人心动。美!美极了!
白乎乎忙放下药碗,却忽然被揽了过去,塞进被子里,牢牢制住,不得动弹。
塌边放着空碗,少年仍旧昏迷,一切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