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夏朝,繁盛之下不过是副空壳,全靠众多良才撑着。而皇上夏铭之并非昏庸之辈,只是没有治国之才,对朝堂之事唯唯诺诺,从未说过半分不字。
倘若夏铭之对这些重臣深信不疑,而朝臣忠心不二,那么,此事皆大欢喜,全可以置之不理。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谁知道皇上是何想法?又是作何打算?
眸子染上点点忧虑,周桠迟疑道:“小楠,最近你先在府里待着,等哥哥忙完这一阵,再陪你出来,可好?”
周楠虽是惦念十涟,但哥哥也是身心俱疲,细细一瞧,眼底都有些淡淡的青色,不禁心疼,回道:“没事,哥哥专心忙着,我在水榭长亭待着就行。”
周楠明亮的笑容映在周桠眼里,搁在膝上的手握成了拳,心道:“小楠,你的笑容,由我来守护。”
水榭长亭,周楠失神地望着一树碧绿的桃树,喃喃道:“今年花开得有些晚了呢。”
双儿将一封信送来,道:“小公子,今日的信。”
周楠轻轻回头,笑吟吟地接过来,道:“谢了,双儿。”
展信而读,还是一样清秀的字,甚至带来了花香,沁人心脾。
见字如面:
小公子,佳期已至,相见有时。
十涟
寥寥数语,周楠高兴得跳起来,眉角眼梢都是笑意,苍白的脸竟有了些生气,显得人活泼了些。
周楠望着双儿,痴痴笑着:“太好了,她要回来了!”
双儿一愣,眸光忽变,神色古怪地问道:“谁?”
周楠正要回答,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小公子高兴什么呀?可否说来听听?”
两人齐齐望去,见是妙音,互相作揖施礼。
陈妙音放下药箱,道:“双儿,你先退下去吧。”
周楠堆着笑脸,贴上去道:“妙音姐姐,十涟要回来了!”
正将一堆瓶瓶罐罐取出的手猛然一怔,双眼睁大,声音里竟还有丝颤抖:“十涟?”
周楠见她反常,站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不好吗?”
妙音回过神,低下头又将药瓶整理了一遍,木木地道:“好,好,好极了。”
怎么会不好呢?她早些回来,自然就能早些去寻红楼仙子了,大人就有救了。
周楠不自然地笑笑,道:“妙音姐姐今日复查?”
妙音掂起一根银针,笑道:“罢了,今日,最后一次给你医治,也算有始有终。”
不等周楠作答,将那银针刺入穴中,疼得他呲牙咧嘴。周楠忙喊道:“疼疼疼!大人,大人,轻些,轻些。”
妙音勾唇一笑,故意加快速度,接连扎了几针,道:“这样吗?”
周楠实在是疼,又不敢动弹,多挨了几针,便彻底没了力,脸又白了几分。
一番折腾,妙音终于提着药箱走了,潇洒地道声:“后会有期。”
周楠莫名其妙,捂着淤青的手臂,看着那个把官服穿得一丝不苟的女子一步步离开,层层黑发下的淡蓝抹额时隐时现。周楠忽然觉得,好像他这一生,看过了无数人的背影,离他渐行渐远。
太后寿辰,周楠恹恹地坐在哥哥身后,强打起精神,小脸惨白,身体愈发虚弱了。
鎏金的大殿耀眼夺目,富丽堂皇。暗红色地毯上的花纹多是盛开的牡丹,彰显夏朝盛世。
食案严格的排布在两侧,按照官阶品级,次序严谨。一人坐的桌子上摆着两碟小菜、一碟冰镇的水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