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弃在手机的另一端发送完毕这段仅仅只有五秒钟的语音后,便立即把北方删除,从自己的联系人中除名,从自己的记忆中除名,从自己的人生中除名。
一秒也不愿意多做停留,真是干脆。
北方还未来得及点击收听,刚打算再发些什么过去时,却只显示了一条系统消息,
“发送失败,请您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呵,真是干脆果断啊。
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做好了一切,只得让她默然承受。
她反复听着那历史记录中的最后一段语音,不知听了十几遍还是几十遍,终于像是确认了些什么似的,走出了家门。
单薄纤瘦的背影在寒冬的夜晚中显的凄凉苦楚,冷冽的寒风如刀刃一般一阵阵刮过她满是泪痕的脸庞,刮过她肿胀通红的双眼,刮过她那干涸冰冷的心。
她看看院落人家,看看树影花枝,看看头顶那片毫无点缀的夜及处在这黑暗之中的自己,不知站了多久。
寒冷使她的思绪清明了不少,北方也许早知道他们走不到最后,他对她的喜欢让她觉得疲惫心累,她对他的甜言蜜语感到厌倦反感。
所以,她给了他再次甩了自己的机会,她逼他提分手。
而他,也不负她所望的完美做到。
在最短的时间里最大限度地抹去了他生活中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不停地闪烁着,消息提示音也是毫不停歇。
想开以后,北方掏出手机看了看,全都是齐飞发来的信息。
她一条条看完,全都包含着齐飞的关心,末了,北方回了句,“我没事儿,不用担心。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飞什么也没说,发了一张截图过去,那上面是南弃发的一句“分手快乐。”
所有人可见。
原来……原来,他就这么急不可待的昭告天下么。
北方不知此刻是何心情,可笑可悲。
她突然发现自己也许错了,也许南弃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在乎自己,喜欢自己。
是她自己把自己在他的心里看得太重了,是她太傻,她配不上。
有了北方的回应后,齐飞一直陪伴着她。
虽然隔着距离,但他一直东扯西扯地维持着那微薄的联系,聊了不知多久,北方才猛然发现,已经非常晚了,她有些内心不安劝齐飞早点睡觉,但齐飞执意不干。
于是北方只得想了个借口跟齐飞说,“想自己一个人想会儿。”北方想以此让齐飞去睡觉。
齐飞却好似一眼看穿她的意图,只回道,“你想你的,我听歌。”
北方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齐飞如此固执,便问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因为我伤心过,所以我知道一个人的夜晚有多难熬。”
北方沉默许久,再没有回复他任何信息。
——
一个星期后
北方在整理房间时,翻出了一本已经堆积在角落里的日记,封面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拿到院落里用抹布擦干净之后,随意翻看。
这是她还在小学时的日记本,里面不知何时夹杂着一个白色信封,信封上没有署名及任何字迹,只能从已经泛黄的信封上看出时间的久远。
里面什么都没放,只有一张照片。
那是北方第一次带齐飞回自己老家时,他们在公交站上用齐飞的手机随手照的一张两人的合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