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极一派优雅地提着朱笔在小山似的奏折中钩钩画画,偌大的殿中唯一袭霜白勒金的身影为这堂皇的宫殿缀上一点脱俗的清逸。
不多时,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太监不知在其大袖里包着什么东西,鬼鬼祟祟地走进了乾清殿。
这名小太监一进来,轩辕极就停下了手上的朱笔,语气莫名地问了句,“东西拿来了?”
“是,是的,皇上!”小太监似依旧提心吊胆地开口答道。
看这小太监这副没胆识的模样,轩辕极皱了皱眉,要不是宫里那些成熟稳重的太监都不敢做这种事,他也不会沦落到只能吩咐这胆子比鼠大不了多少的家伙,唉,他这皇帝做得还真是可怜。
不过——轩辕极把奏折统统推到桌案边,招了招手,示意小太监把东西放上来。
小太监见状,忙恭恭敬敬地把怀里抱着的圆坛放上了原本该摆奏折的桌案,这才彻底松了口气,说道:“这是奴才从宫廷酒窖偷……呃,拿来的同盛金烧酒,据奴才偷听呃不,听闻这坛可是三十年的陈酿呢!”
轩辕极狠狠地瞪着小太监,真是没规矩!他可是皇帝,这整个皇宫里的东西都是他的!他只是吩咐奴才去取瓶酒,他才没有背着母后偷喝酒!
拍开鹿血蘸宣纸的封口,轩辕极一改先前的霞姿月韵,清润饱满的红唇扬起了一个大大的与一般酒鬼无二的笑容,仰头对着酒坛就是一灌!随后享受似的,“哈——果然还是酒够味儿!哪像那淡得跟水似的茶?”心情一好,转头唤道,“小烧子,你这次做得甚好!想要什么……”
“太后娘娘驾到!”
“!”轩辕极大惊!但身体却反应极为良好利索地扔酒坛摆奏折,压声,“快!快去把那龙涎香给朕点起来!”
随后更加利索地抖抖袖口,很好,没有酒味,才运起功几乎是瞬移到殿门口,果然,殿门就被打开了。
“母后早安。”轩辕极清雅万千地见了个礼。
太后扫视了一遍大殿,而后别有深意地看眼轩辕极,“不早了,皇儿。”
轩辕极十分有经验地笑笑,不接太后的茬,“母后,来,坐。不知母后找儿臣所为何事?”
太后也似无所觉,转而正色道:“镇国将军府嫡女及笄一事,皇儿可有打算?”
“此事儿臣自有分寸,母后放心。”
听毕,太后也真的放心笑了笑,优雅起身,“既然皇儿已有打算,母后也不做插手。不过,倒是可让那孩子先行进宫,母后也好掂量掂量。”说罢,便摆驾离去了。
轩辕极听完,纤白的手指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是得掂量掂量,不然到时连那家伙的一个眼角都甩不到,他的大计岂不是又要落空?!
一派清雅地让殿外守卫关好门,召见那小孤女以后再说,他的烧酒还在房梁上呢!
日落,月起。
摄政王府……外,一颗粗壮茂盛的歪脖子树上。
两只猥琐哦不,是蹑手蹑脚的身影正叽叽喳喳讨论地热火朝天!至于是讨论什么?当然是讨论这摄政王府的占地规模之庞大!
“月牙河绕宅如龙蟠,西山远望如虎踞”,这句史书对当年和珅府选址与规模的扼腕兴嗟,如今用到这摄政王府似都差了点火候。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和珅当年虽是大贪官但毕竟还是个官嘛,摄政王就不同了,人家完全没有一丁点财不敢外漏的束缚啊!
“时哥,你看人家这府邸的规模才叫巨富的代表啊!再想想咱以前住的别墅,不啻天渊啊!”唐心儿扶额,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宇文时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