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不知道,恐怕他不会同意吧,每次都是这样,我追逐的累了,说离婚,他就害怕,求着我不要和他离,每次我都心软,这次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心软。”
应该会的吧,湛蓝想,她还没有完全放弃他,她的心底还是渴望着他的回头的,不然她现在就不会是这种犹豫的态度了。
“他是个心理学家,却无法治愈自己的心里创伤。”
“是啊,所以你还要找他帮忙嘛?”
“找的,无论他能不能帮我恢复记忆,我都要试一试,有种有病乱投医的感觉啊。”湛蓝苦笑,她只认识这么一个心理医生,不试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况且他似乎很了解薄暮,她有些问题还要问。
“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你不是不知道他在哪里吗?”
于颜苦笑:“他去的地方有限,所有的地方我都找了,这次应该差不多了。”她是在逼着自己找不到他啊。
于颜带着她去了一个城中村,一个即将拆迁的地方,拐过几个凸凹不平的小巷子,最后停在一所倒了的大门前,院子里的轮椅上坐着一个满头灰白头发的老太太,屋子里走出一个蹒跚的拄着拐杖的老头,短短的距离,他似乎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老太太身旁,用尽全身的力气,蹲在她旁边,用颤巍巍的手举着茶杯送到她嘴边:“喝点热水,对皮肤好。”
老太太忍不住笑了,露出空空的牙床:“在好,也跟老榆树皮一样了。”
“谁说的,跟年轻时一样,没变过。”老头倔强,不让她这样说自己。
老太太笑的很幸福。
“言声,你说我说的对吗?”
言声从屋子里跑出来,两手是白白的面粉,高声喊道:“对,对,大爷说的很对,大娘你青春永驻。”
话完,抬头,正好看见门口站着于颜和湛蓝,他一愣,下意识的想要躲闪,终究站着没动,都被找到了,还能躲到哪儿去?
于颜并没有找到他的喜悦感,也没有追上去,用那种复杂的眼光久久的注视着他,对身旁的湛蓝道:“你去找他吧。”
“你不进去吗?”湛蓝问道,她似乎明白了言声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们都那么大年纪了,也许下一刻就会躺倒在地,再也不会起来,可是他们依然恩爱如初,或者说比原来更加的珍惜爱护对方,他是想从这里找到婚姻的安全感吗?
“他虽然一直在逃,可是他也在努力,克服心理的障碍,希望能与你白头偕老,如同他们一样。”
于颜热泪盈眶:“我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坚持到现在,可是他要多长时间才能跨过那道障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而我已经厌倦了,疲累了。”
“他心里的痛苦也一定不比你少,他需要你,在给他一次机会吧。”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你爱的人,而恰好那个人也爱你,这样的几率多小啊,当然要努力,要珍惜,不能轻言放弃。
于颜擦了一下眼泪,走进去:“再说吧。”
她来到老太太身旁,蹲下身来,掏出纸巾,擦掉老太太嘴角流下来的口水。
“好羡慕你们啊。”
湛蓝走到发呆的言声身边:“我有事要问你。”
言声歉疚的目光从于颜身上转开,看向她:“怎么了?”
“帮我恢复记忆。”
言声愣了愣:“薄暮呢,他怎么没来?”
湛蓝垂了垂眼:“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言声惊道,据他所知,薄暮是不可能与湛蓝分手的,这辈子应该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