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了然一笑,向一个热心来帮忙的老妇粲然道了谢,笑嘻嘻地一同扶起姜嬷嬷往医馆去了。她心下暗喜,这里有齐王在,小姐的安危还需要她担心些什么嘛?
这厢苏泠月跟着顾景颐行至街角,只见刘爷一行人横七竖八地瘫倒在地。百姓人多力量大,刘爷一干人等皆惨败,被打的是鼻青脸肿,还有好几个人被打折了手脚,此刻“哎哟喂”哀叫着,只有出的气,不剩进的气了。
方才刘爷在打斗间机智地拉着小喽啰当挡箭牌,自己则侥幸躲过了被暴打的命运,但还是被冷不防的拳头打肿了眼。本就因纵欲过度而青黑的眼底,显得更加黢黑,整张脸瞧上去活像案板上嵌了两颗大核桃。
透过勉强拉开的眼缝,刘爷看到一紫一碧的两道身影行将过来,他极是嚣张地猛翻白眼,胸中恨意难平。
“刘爷,”苏泠月讽刺一笑,冷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若是只因今日被她下了面子一事,便雇凶杀她,只怕是牵强了些。此事更像是早有预谋,毕竟刺激身手了得,招招夺命不说,事情败露后还服毒自尽。为刘爷出气?显然师出无名。
瘫在墙角的刘爷冷哼一声,嚣张地甩过脸子去,全然不予理会。
顾景颐面色一沉,执起软剑搁上了刘爷肥厚的颈项。刘爷本还狂妄地吊着架子,这厢只觉一个寒凉蚀骨的物事横上了颈子,他下意识用手去摸,触及到锋利的剑峰之后,惧意填胸,瞬间吓破了胆。
“大爷……您想知道什么,小的说就是……”生死攸关,刘爷转瞬间便换上了讨好求饶的面孔,惊恐无状道:“大爷,您看,您的剑——”
顾景颐并未收回软剑,而是冷声问道:“刺客是派你来的?”
刘爷小心翼翼地死盯着颈子上的剑,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只战战兢兢道:“大,大爷,我不知道什么刺客……求您饶命,饶命……”
“方才刺客来杀这位姑娘的时候,可是喊着你的名字来的!”周围有胆大的百姓冲口道。
刘爷只觉横在自己脖颈上的剑又紧了几分,吓得冷汗如雨,哀叫道:“大爷,我不曾派刺客来杀这位姑娘,就是刺客的面我也没见过啊……”他的眼中赫然溢出委屈之色,慌乱之下口不择言道:“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该是被男人用来狠狠疼的。就是旁人逼我去杀,我也舍不得下手啊!”
刘爷直觉这俊朗高贵的男子必是对这个姑娘有意,便妄想投其所好,使力夸赞苏泠月一番,不想情急之下本性暴露,脱口而出的夸赞之言却是粗鄙至极。
不想顾景颐闻言却忽地怒形于色,袍袖挥处,刘爷的胸口已吃上了劲足的掌风,震得他双目圆瞪,肥壮的身躯恐惧得直打颤,张嘴射出了一道血箭。
“大爷求您,饶,饶了小的吧……”刘爷重伤之下,终于痛哭流涕,向来横霸街头的米虫哪里尝过这般厉害。
上一刻还沾沾自喜的他此刻却暗自恼恨,方才他分明极力夸赞恭维苏泠月,怎地反还触到了这男子的逆鳞?他不由得心生怀疑,难道说这男子并不喜爱别人夸赞他的心上人么?
刘爷自诩阅人无数,此刻也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不敢多想,生怕下一刻就会丢了命去。除了求饶,别无他法。
顾景颐将软剑收起,不自觉撤下了方才凌厉威严的面色,转头对苏泠月轻道:“刺客一事,应当并非他所为。”语气却极是罕见地带了征求的意味。
苏泠月还沉浸在对他方才忽怒的惊悸之中。其实,不论是在她屈居府内之日,还是混迹街头之时,旁人的羞辱讽刺和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