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扇起身来,一路梦游出门,喃喃自语,“我消化消化。”
顾英英无所谓地坐在那里玩茶杯。周扇这货,一看就经不住大风大浪。
经得住大风大浪的顾姑娘该吃吃,该睡睡。翌日清晨醒来,想起师父所嘱,翻过墙去探人形粽子。
人形粽子还在昏睡。
惨白的脸上长出些胡茬,莫名多了些凌厉又憔悴的英气。
顾英英啧啧,抱臂倚在床柱子上端详他。
“长得还是不错的。”
正自言自语,端着热水脸巾的长喜转过屏风,一眼看见她,大惊失色,“你怎么进来的!你要对我家侯爷做什么!”
顾英英翘起手指捋捋耳发,“哦,看看他死没。”
长喜:“呸!你个谋色害命的……”
他没找到合适的词。
顾英英哈的笑一声,扭头冲长喜做个鬼脸,“好好捍卫你家侯爷的贞操吧!大爷走啦!”
说完大摇大摆离去了。
气得长喜发了会儿抖,才去给他家侯爷擦脸擦手,忧伤地告状,“侯爷,这里的人都好不正常!”
如是三天,谢侯爷居然一昏不醒。除了长喜喂他点水,没沾半粒米,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兵临山下危在旦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锦绣门,搞得人心惶惶。据说有些不厚道的弟子开始考虑退派了,厚道的弟子诸如成宵之类,干脆拉着他师父周扇在山上花天酒地,及时享乐。
第四天清晨,顾姑娘也有点沉不住气了,翻墙过去探谢含鼻息,微弱一丝,疑似将死。
她跑去找她师父。
她那心大得无边无际的师父,正在小厨房里剁葱白,专心研究香菇排骨煲。
顾英英说,“师父,我觉得不好,你是不是把谢含给医死了?”
师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无妨。反正我六十有三,也活够本了。”
有这么个师父,也是心累成狗。
顾英英只好劝道,“可我没活够啊。大师兄小师兄也没活够啊,他们还没娶老婆,我还没嫁人呢。还有,弟子们都吓得要退派呢,这是啪啪打您的脸啊。不如您过去看看,好歹吊着他一条命。死在锦绣门,他那相好太子爷要来满门抄斩的。”
师父斜眼瞟她,“吊着命治不好有屁用,周扇不是说么,宫里御医砍仨了。”
顾英英劝说,“哪里,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咱们与他结成姻亲,自然没有砍老婆全家的道理,师父这不是您说的吗?”
师父斜眼瞟她,“想通了?”
顾英英大义凛然说,“我和周扇商量过了,要么他嫁,要么我嫁!”
师父:“……”
当日中午,师父大人煲好他的香菇排骨,就赶去瞅谢侯爷了。把脉后沉吟许久,才抠抠索索拿出一个白瓷瓶,挖了颗红丹药要喂谢含。
长喜极度不安,跳过来护主,“你喂我家侯爷吃什么?”
师父挑挑白眉,翩翩一笑,“春药。”
长喜:“……”
师父:“叉开!”
顾英英和周扇立马跳过来,果断叉开长喜小朋友。
长喜这可怜孩子跟在谢含身边,拳脚功夫自然也是会的,可惜实在是打不过这仨流氓。
他眼睁睁看着一颗红丹药用水化开,喂进他家侯爷嘴里,痛哭流涕喊,“侯爷侯爷,您好冤啊。长喜就说周扇那神棍不可信,太子爷也苦苦劝您,可您偏要来……”
正哭嚎,忽然被顾英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