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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天要亡我
    进山时间定在第二日。

    第二日天刚朦朦亮,启明星都还挂天上闪烁,成宵那智障就背着张大弓,兴高采烈地跑来砸门了,“小师叔,快起来啦!”

    砸门声咚咚响,院子里没甚动静,倒是隔壁院子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探出进宝睡眼惺忪的脸,“成少侠,你是不是失眠?”

    成宵激动地说,“没有。我来叫小师叔进山。”

    进宝:“进山干嘛?”

    成宵:“咱们要给公谷先生当向导,哦对了,还要给侯爷采些药回来。运气好的话……”

    他笑眯眯地拍拍挎在身上的长弓,“还打点野味回来。”

    进宝:“哦。”

    两人正闲聊,成宵面前的院门吱嘎打开了,朦朦胧胧的晨光中,顾女侠英姿勃勃地背着个……竹篓子,出来了。

    进宝:“顾姑娘,早。”

    顾英英挥挥手,“早早早。”

    说完转身关上院门,呵欠连天地招呼着成宵走了。

    “你是打鸡血了吗这么早?”

    “师尊说早点进山……”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进宝歪头看了片刻,关上院门回去了。

    这一天,天气不好不坏,进宝坐在墙头啃瓜子,看他家侯爷坐在院子里冷艳地看书。看了会儿书,大约是觉得无聊,谢侯爷一把将书扣在桌上,招呼进宝从墙头拔了一把野草下来,开始冷艳地编小人。进宝蹲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

    彼时长喜正蹲在屋檐下晾腌青瓜,看着这幕觉得挺好,他家侯爷好久没这个样子,闲得恰恰好。

    闲得恰恰好的侯爷,慢悠悠编了只昂首挺胸的小草人,立在桌上,又结了只盘腿而坐的小草人,坐在桌上,一站一坐,十分可爱。进宝蹲一边看得傻笑,就想伸手去拿,刚伸手就被侯爷冷冷艳艳看了一眼,他……于是自觉地缩回手,继续傻笑。

    编完小草人,侯爷还是很无聊。他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撕下两绺白纸,提笔写几个蝇头小楷,然后蘸了点茶水,贴在两个小草人身上。

    正逢招财在院子里打完一套拳,满头大汗地跑过来拿茶喝,进宝就开心地和他哥说,“哥,你看,侯爷编的小人。还取了名字哦。”

    招财弯腰仔细一看。

    站着的小人叫“行得正”,坐着的小人叫“坐得端”。

    他表示……

    抬眼去看侯爷,侯爷已经冷艳地捧起书,看得十分专注。

    这日顾英英和成宵俩少侠天摸黑才回来,分别累成狗,倒是听说那公谷先生精神抖擞,眉飞色舞地去和掌门人说,“陈掌门,贵派所在是为宝地啊,宝地!”

    还听说,成宵哭着去求他师父周扇,“师父快救救我!我明天不要去了!妈的老头也是我背,背篓也是我挎,我不背小师叔就打我!啊啊啊师父您座下大弟子就要夭折了好吗!”

    又说顾女侠从山里回来后,倒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入夜,四处静谧,推窗一看,天上有轮月亮。

    顾女侠发了会儿傻,觉得肚中狂鸣,饿火中烧。

    下床来四处翻翻,发现屋里竟没有半点存储干粮,晚膳时机早已过,她只好穿上鞋,披头散发地出门去觅食。

    刚出院门,正要往后厨方向去,忽然听得两声细细的猫叫。闻声看去,竟见着一只小野猫团在隔壁院子的墙头上。它看见生人,似乎颇受惊吓,摇摇晃晃站起来想逃,没走两步后腿一瘸,又栽下了,团在那里喵喵喵叫得越发凄厉,十分可怜。

    顾英英啧啧一声,“受伤了吗,你娘呢?”

    她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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