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冕挑了挑眉, 笑道:“我当是什么,原来是为这件事,那不值一提。”他瞥着西闲道, “你父亲赞我, 那你呢?”
“我自然也觉着王爷……侠肝义胆,”西闲违心地说出这一句, 又忙道:“可我有些不解之处, 不知王爷能不能为我解惑。”
赵宗冕虽然意不在此, 可是美人开口, 倒是让他不忍不理。
何况她竟然这样温言婉色地跟自己说话, 为美人解惑, 也是一点情趣。
于是暂且收敛意马心猿, 问道:“你哪里不解, 说来听听。”
西闲顺势将他的手臂轻轻推开,镇北王哼了声, 果然收手。西闲往旁边走开两步:“我不解之一的是, 昨日王爷是正好路过, 还是有其他原因?”
赵宗冕笑道:“我当是什么呢,说来也巧,当时有人约本王喝酒,那姓曹的等人原本就在外间,只是我懒得理会他们罢了,谁知他们不长眼,偏去为难老大人,本王这才忍无可忍,也算是他恶贯满盈。”
他说到这里,很想再把人拉入怀中多温存片刻,正走到桌边,西闲却已斟了一杯茶:“这是我自己摘的玫瑰花泡的茶,王爷且尝一尝。”
赵宗冕才一抬手,茶杯就塞到了掌中。
他嗤地一声笑出来,虽看出西闲的用意,却不说破,在桌边坐了道:“既然是你亲手泡制的,自然要好好品尝。”
本是随口调笑,不料才吃了一口,果然觉着清香满颊,不由身心受用。
西闲在他对面坐了,微笑道:“那果然是父亲的缘法,也合该是这曹郎中恶有恶报了。”
这一笑眉眼灿丽,仿佛满室生辉,赵宗冕只顾看着,不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西闲察觉他神色不对,便敛了笑:“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不解。”
赵宗冕望着白玉杯里飘着的一点玫红,心不在焉:“你说。”
西闲道:“那位曹大人原本在京中很有根基,等闲之人都动他不得,所以先前我父亲想要弹劾他,反差点身受其害,怎么这一次大理寺的人竟这样雷厉风行的动作起来?”
赵宗冕眼中含笑,细看西闲,眼底透出的是对面前之人的探究,跟三分欣赏。
赵宗冕问道:“依你之见呢?”
西闲道:“我哪里猜得到,只觉着事有反常罢了,许是我多心了……”
赵宗冕笑道:“你没有多心,反而是心细如发,昨儿我打了姓曹的后,知道这等豺虺小人反复无常,他当然惹不起我,可我始终不会长住京里,等我走了,他必然变本加厉地对付你父亲,所以我想,索性斩草除根。我便去太子府同太子殿下说明了此事,殿下还算是给面子,果然差人去办了。”
这个跟西闲心中所想差不许多,只是他果然做了出来,却出乎西闲意料。
西闲起身行礼,道:“王爷果然是胸中自有丘壑,想的周密深远,我替林家再次多谢了。”
赵宗冕笑望着她:“谢个什么,岂不知本王从来最是护短,谁叫他不知死活惹了我呢。”
西闲见他喝完了茶,又给他倒了一杯,赵宗冕凝视着那纤纤素手:“不过,你若真心想谢我,那……也容易。”
西闲抬眸,赵宗冕把脸微微侧了侧,笑吟吟道:“你香我一下就使得。”
西闲故意在这会儿提起此事,不过是想转移镇北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