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霏闻言,脸刷一下就红了,“我…我…”
沈天予自然的坐在巫霏的身旁,凑近她的耳旁小声问道:“你愿意吗?”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听上去有些疲累,有些诱惑,巫霏的耳廓不觉有点微痒。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味,巫霏一向不喜欢草药味,闻着便觉得苦涩,但今日不知为何,非但不觉得他身上的草药味难闻,反而有种淡淡的欢喜,这种感觉令巫霏很是气恼不解。
沈天予见巫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替她除下头上的金银发簪,解下贴在她额头的鎏金流苏。
这样轻柔的动作,让巫霏不觉一怔,羞红着脸躲开他的手。
沈天予见了,说道:“别动,这些首饰戴在你头上一天,不累吗?”
巫霏忍不住在心中想道,原来他竟是这样想的,他是大周唯一的正统王爷,身份尊贵,怎会对一个女子如此体贴?
巫霏远离自小生长的闽南城,父母和姐姐都不在身边,许多话憋在心中难以启齿,这么多日的憋屈无人体贴安慰。
此时,巫霏乍闻沈天予的这些话,心中不能说没有感动。
只是这桩婚事原非良缘,自己也并非心甘情愿嫁人,心中有所芥蒂,自然难以接受沈天予的亲近。
巫霏见沈天予没有离去的意思,觉得两人靠的太近,有些暧昧,便不自觉的往无人的一边移了移。
沈天予见她如此举动,微笑道:“你很紧张?”
“不会啊…”巫霏口不对心的说。
沈天予笑而不语,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两杯喜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巫霏。
巫霏愣愣的接过酒杯,不明白的看着他。
“合卺酒,你不懂?”
沈天予说着这话,再次坐在巫霏身旁,引着她与自己喝了交杯酒。
见巫霏一副呆呆的表情,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只见他右手微抬,两只鎏金酒杯已稳稳落在红木圆桌上。
巫霏见他露出这手功夫,惊讶不已,瞪着大眼睛望着身旁的男子,心中疑惑“他真的如传闻所说,体弱多病吗?如果不是,自己这次替嫁是否多此一举?”
巫霏越想,心中越是惶恐不安,竟对巫衣隐隐生出愧疚之心,害怕自己毁了一桩良缘。
巫霏不解,如果他功夫这么好,为何身体竟会那么差,咳嗽起来,久久难以停止,喘息困难,面色苍白带红?
他究竟是真的体弱多病,还是故意掩人耳目?
如果他是为了掩人耳目,那自己今晚所见是不是已惹了祸端,他日会不会杀人灭口。
巫霏想着想着,身体不由自主微微颤栗一下。
沈天予见状,大概猜到她的疑虑和担忧,便笑着问道:“你在害怕?”
“没…没有啊…”巫霏底气不足的说。
“没有?那你为何发抖?”
“我…我今天太累了,抖动抖动…放松,放松你懂吗?”
沈天予闻言,哈哈笑了起来。
巫霏偏过头看了他一眼,暗暗生闷气。
“其实,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你怕自己呆在王府,终有一日会有性命之忧。”
巫霏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慌乱起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沈天予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嘴角的那丝笑意看似温和,却令人不由得发冷。
巫霏想要挣开他的钳制,被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吓的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