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思用餐,静下心想想,自己还得养好身子,才能寻找机会离开这里,离开京都,从此带着父母隐姓埋名而居,只是连累了父母,心中难过。
沈天予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打算,看她肯喝粥,脸色也慢慢缓和,不像之前那么严肃,让人见了如遇严霜一般。
巫霏勉强自己喝了小半碗的米粥,吃了几口小菜,便再也吃不下去。
就在巫霏刚要起身时,沈天予又突然毫无预兆的大咳起来。
巫霏听他好不停息的咳喘,忍不住看向他,只见他掩着唇,虽是极力忍耐,但还是咳个不停。
他胸口起伏剧烈,面色苍白中露出着红晕,额间已沁出密密的细汗,脖子上和手上的青筋都明显凸起。
巫霏心中纳闷,不知道他这是患了何种病症。
明明功夫不错,体力也非常人能及,为何外表看起来那般瘦弱,一旦咳嗽总是许久难以停下。
就在巫霏疑惑不解的当儿,沈天予从怀中慢慢的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而后徐徐的从瓶中倒出一粒血色的药丸。
沈天予拿出药丸后,犹豫了会儿,看着巫霏满是疑问的双眼,最终将那粒血色的药丸吞入口中。
巫霏见他吞下药丸后不久便不再咳喘,气息也渐渐平稳,心中对药丸的疗效惊讶不已。
巫霏以为那样见效的药丸,他该视如生命一般。
然而,出乎巫霏意料的是,沈天予服药后并没有立马将那白色的小瓷瓶收入怀中,而是紧紧的捏着那小瓷瓶,眼中流露出的情绪竟是怨恨痛苦。
这样的眼神令巫霏难以理解,明明是保命的药丸,为何是如此仇视的眼神?
沈天予见巫霏的一张小脸写满纠结纳闷,便将瓷瓶收入怀中,看着巫霏的眼睛,自嘲的说:“不过是十一年前的余毒而已,暂时还要不了我的性命,你无需多想。”
巫霏原想回他一句“与我无关”,只是想到他说的“十一年前的余毒”,心中震撼过后,便隐隐生出些不忍。
十一年前,他不过才九岁。
难道这十一年来,他一直都被这种余毒折磨着?
究竟是什么毒药,竟这么厉害?
他生为先皇的长子,又有谁敢谋害他?
谋害皇子,一经查出便是株连之罪,谁有这样的雄心豹子胆?
难道是…
巫霏已然不敢再往下想去,也不是她能胡思乱想的。
巫霏在思考发呆的时候,脸上变换的种种表情,不信不忍不安…都一一落入沈天予的眼中。
“你在害怕?”沈天予问道。
“我…哪有?”
“没有吗,为何我看你神情如此恐慌害怕?”
“你…你自己想多了吧,我…我有什么可怕的?”
沈天予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也许是你猜出了幕后的下毒之人,所以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