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豪奢的宅院主人来头极大,平日里靠近一点都会被礼貌地赶走,附近的游人不知道是何所在,但是也都避着走。
到了今天,苏州衙门才对外宣布,这里是皇帝的行宫,反倒引了更多人在远处遥望,希望可以一睹天颜。
苏州的这个行宫侯玄演经常光顾,甚至到了秋日景色怡人的时候,他就会召集李好贤等人携带家眷一起来此长住些时日。
金陵若是有什么要务,都会送到此处交给侯玄演决策,不过如今华朝依靠着巨大的惯性前进,也没有什么事。
侯玄演唯一揪心的就是欧洲的战事,西征军越打场面越大,将西洋搅得不得安宁,整个欧罗巴都乱成了一锅粥。
几万个华军在彭柱泽和朱琳灏的带领下,逐渐在地中海沿岸站稳了脚跟,应对各处的欧洲人进攻。
英国在查理二世的带领下,圆滑的游走在两个阵营之间,他们既是华朝名义上的盟友也是六国联盟的一员,打起仗来却左右逢源。
就这样独立在欧陆之外的不列颠岛,凭借着地缘优势,悄悄地发展起来。
因为彭柱泽在欧洲大陆的屠杀,很多欧洲的人杰纷纷躲到不列颠岛上寻求庇护,这更加促进了他们的发展。
世界局势总是如此,当一个超级强国出现的时候,也会催生出几个大国努力追赶。
在欧洲就是英国,在亚洲就是日本,这个岛国在德川家族壮士断腕般地偏激政策下,逐渐地发展成为一个畸形的强国。
说他强是因为他们的军队实力上升迅速,经济发展也快,但是却是畸形的。
因为他们的经济严重依赖华朝,这种朝廷管控举国所有产业的行为,像极了非常好用,副作用也明显。
一旦华朝终止了和他们的最惠国条约,日本将彻底面临破产,届时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强行开战挑战华朝在这片区域的无上权威。
晚风吹来太湖上清凉的水汽,氤氲了一天的湖面宁静美丽,就像是随风荡漾的绿萝。
侯玄演躺坐在树下的藤椅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在他身上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鹤氅,本来在这里陪伴自己父亲的侯婉殊却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的一颗樱桃树下,一个长相英俊身材修长的少年,浑身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左右晃着脑袋低声问道:“陛下睡着了么?”
“刚睡着,你有什么事,快说就行。”
嗯?侯玄演的耳朵一动,隐隐听到了这番对话,不禁更加留心起来。
“那就好,那就好,陛下看上去斯斯文文,一说话连我都害怕,我爹都没陛下一半凶。今儿个讲武堂放假,我听家里的仆人说我爹随驾来苏州了,我马上就骑马赶来了。”少年郎心有余悸地说道,侯玄演一听就知道是李思镛的声音。
他故意隐忍着,倒要看看这两个小东西在搞什么。
“去你的,你再说父皇坏话,小心我告诉他知道,把你胖揍一顿。”
侯玄演心中不无得意,果然不愧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这十几年没有白疼小桃子啊。
李思镛涎着脸道:“我哪敢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陛下和公主父女俩。”
永福公主咬着唇偷笑,似羞还嗔地说道:“你怕父皇就是了,怕我做什么,我又不骂你打你。”
“嘿嘿,我最怕的就是殿下不睬我,每次见不到殿下,我就吃不下睡不着,你弟弟太子殿下可以作证。”
侯玄演的眉毛隐隐作动,心里一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