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谢侯英面对早就失去端庄模样的武蕊兰,无情的吐出一句将她打击致死的话:“谁告诉你他是我儿子?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你,你说什么”,武蕊兰承受不了谢侯英残酷的宣判,难以置信的猛然站起身来,疾步绕过长桌,却被谢侯英的手下挡了回去。
坐在一边神游的谢梓睿,被两人的对话拉回了神思,也是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
谢侯英似是觉得刺激还不够,再次开口:“新婚之夜,进到房间的不是我。至于谢梓睿的父亲是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谢侯英的话像是尖利的匕首,直插武蕊兰的心脏。她恍惚间想起许多不曾放在心上的细节,比如那晚来人并没急着掀起她的盖头,而是先吹灭了烛火。再比如,那人身高略矮,左手明显有残疾。
“是,是谢老大”,武蕊兰恍然觉悟般呢喃着。
“母,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怎么会不是父亲的儿子”,谢梓睿双目茫然,如被惊吓到的小兽般,迫切想要从母兽那里寻求安慰。
谢侯英丝毫不在乎真相被揭开,现在他只关心苏晴尸骨的下落。武蕊兰始终把持着这个秘密,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
如今这情形,谢侯英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就算到最后武蕊兰不肯松口,他也要替苏晴报仇。
这些年,谢侯英一直追查关于苏晴死因的真相。加速武家的灭亡,说到底还是谢侯英抽丝剥茧,在最渺茫的希望里,寻见了苏晴被害时,躲在后山的一位上山狩猎的农夫。
这个农夫不知道豪门中的恩恩怨怨,谢侯英找到他的时候,他早举家搬迁到了离谢家庄园很远的地方。
据农夫回忆,当时山林里阳光并不很充足,他只模糊看到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子,被一个穿着黑色短打的男子用绳索勒紧脖子吊在了树上。
谢九爷何其聪明,那日只有武蕊兰带人去了庄园。他的人对苏晴很推崇,断不会暗害于她。那苏晴出事时的短打男子,定然和武蕊兰有关系。
再加上农夫对男子装束和特征的描述,谢侯英迅速锁定了武蕊兰的心腹。
苏晴的死因,一直是谢侯英哽在喉头的一根刺。如今知道了源头,谢侯英自然不会再拖而不决。
武家的覆灭只是他向武蕊兰收的利息。
“不,睿儿不是,睿儿是你的儿子,不是的”,连日来的打击,本就让武蕊兰心神高度紧绷。今日谢侯英的话等于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她的状态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什么权势欲望,什么家主地位顷刻间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告诉我苏晴埋在哪,我饶你儿子一命”,谢侯英仔细观察着武蕊兰的举动,适时提出了条件。因为他知道,谢梓睿对于武蕊兰来说有多重要。
“休想”,武蕊兰见谢侯英拿儿子的性命要挟,登时理智全无,“谢侯英,要么你保我母子回谢家,让我重新掌管后宅,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知道那个贱人的下落。”
武蕊兰手下,见双方撕破脸,便纷纷掏出武器,和谢九爷的人形成对峙局面。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异变突起。
武蕊兰带来的人中,忽然冲出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伸手掐住武蕊兰的脖颈,黑洞洞的枪口直抵她的太阳穴。
谢九爷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闪身出来的司婵,半点不把她放在眼里,只凝重的盯着不肯吐露实情的武蕊兰。
司婵不介意谢侯英的无视,径自开口道:“谢九爷,我知道苏晴埋在哪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