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染了风寒倒变得娇气起来了?”母后调笑道。母后的一切真实的不像话,就像生前一样,就跟生前一模一样,不会……不会我……不可能……我猛掐一把大腿,一股猛烈的尖锐持久的疼痛感传来,我没死,一切就像一场做了很久的噩梦,我没死,太好了,我有改变一切机会。
“母后”容榕小心翼翼的喊。
“母后在呢,哪里又不舒服了吗?”温柔的人眉目间尽皆担心。
“母后”容榕压抑着激动,又叫了一遍。
“很痛吗?哪里呀?”温柔的人皱起了眉头。
“没什么,只是突然好想好想母后,母后,榕儿没见过你年轻时候的样子呢。”
“傻孩子,你大了,你大了母后就老了,你父皇也老了。”
“对了,父皇呢?”
“你忘了,今日影族觐见,你父皇他们正在前朝接见呢。”
影族觐见是天赐十一年。也就是说,我回到了五年前,五年的时间足够我摧毁你们所有的阴谋了,不过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何立昀、容灿,来日方长,拭目以待。
“那皇兄们也在前朝接见影族了?”
“你是烧糊涂了吗?你大皇兄自然在前朝接见,你三皇兄还在边关呢,要不是你突然病了,我们此刻也应该在前朝接见影族了,不过灿灿此时应该也在前朝。”
“我一向是体虚,女人家又容易招些阴魅,醒来看到亲近的人才容易回防心神,就像这次看到母后才觉得心安一样,回想起来,我竟然连灿灿是什么模样都记不清了,实在是我这个做长姐的失职。”
皇后温婉的笑了笑,才说:“那过会儿让她过来陪着你可好?”
“真的吗?”容榕惊喜的问,“我只怕灿灿在前朝替父皇分忧,操劳了心神,回来了还要来陪我,我什么都不会,灿灿陪我肯定会无聊地。”
“怎么会呢?本宫的榕儿最聪明乖巧了,只不过是身子差了些而已。”皇后的鼻息突然加重,仿佛饱含心事,又仿佛做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
“那就好,母后,榕儿方才做了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噩梦,梦里没有父皇母后,也没有皇兄,只有榕儿一个人,一片漆黑,只有火,母后,那火烧的榕儿心疼,手疼,腿疼,哪哪都疼,榕儿好怕,你留下来陪陪榕儿,好不好?”容榕钻进皇后的怀里,言语间不自觉染上了哭腔。
“好好。母后留下来陪你,母后唤灿灿回来一块陪你。”容灿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讨好容榕了,容榕体虚卧床的时候,早些年容灿可是寸步不离的照顾,这些年容灿得了父皇的宠信,便不太把容榕放在眼里了。当真是要提醒提醒荣灿,我容榕回来了。
“母后,影族来我们大邗干什么呀?”
“影族大旱,他们此次无非是寻求你父皇的帮助。父皇宅心仁厚,出手相帮是必然的,怕只怕影族民风彪悍,而且不讲规矩,日后兵戈相见是迟早的事,若是轻易答应,影族不但不记恩,反倒是惦记上咱们了。若是没有表示,惹怒了影族,也是不智,所以帮是要帮的,不过得让他们放点血。”
“邗国国主,我族湘泠公主特意为此次觐见准备了一曲花鼓舞,还望国主赏脸。”
“哦,那朕可要好好看看了。”
大厅里,湘泠公主曼妙的身姿开始随着奏乐舞动。容帖看着坐立难安的影族族长,勾唇一笑,举起一杯酒,自斟自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