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裔也不知道。
“不是借，是给。”石玖夜语气平和，一脸温柔，垂下手，借着栏杆支起大半个身体，凑近夜子裔去看，剑眉微微聚起，流光溢彩的瞳孔之中划过一颗颗闪亮的流星。确认结束，完好至极，微聚的眉峰才有如铺展的画卷舒展开来，满意，欣赏，高兴一一浮现。
只剩下夜子裔恍恍惚惚，近距离瞻仰着石玖夜的绝颜，脸上一阵躁热。想要挪开眼睛，身子却不受自己控制，惟有倒影在石玖夜清亮的瞳孔中已不知转过多少次，晕晕然不知沉醉。
内心莫名一阵喜悦，密密麻麻的触感像缠绕的发丝牵动身上的每一处脉搏。夜子裔不太明白这种感觉，也从未有过。
石玖夜清笑似风，情意深深，切切缠绵，又清浅出尘，毫无杂念。
垂下眸子，夜子裔避开那带着温度的目光。心里突突的声音还没有平息。
默默地在心里提醒自己，这张脸无论对着任何人，都可以笑容旖旎。
夜子裔有点心烦意乱。
石玖夜却不依不饶，继续凑近，宽大的手掌熟练地抚上夜子裔的后脑勺，托起整个头部，使得夜子裔在后作用力下不得不抬起头注视着石玖夜的眼睛。
“你干嘛？”有点生气地拍掉石玖夜的手，心中的闷气正无处发泄。
石玖夜嘴角含笑，“你的眼睛很漂亮！”
“谢谢！你的眼睛更漂亮！”偏过头，真是小瞧了石玖夜，原本以为他是纯朴的大男孩，没想到他总擅长搅动一池春水。
“句句为真！”石玖夜叹笑一声，转过身搭在栏杆上，一脸诚挚。
偷偷用余光打量。石玖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夜子裔看不透。
被石玖夜这一打岔，夜子裔才发现刚刚的景色已经消失，眼前恢复如常，只剩下巴黎夜市的繁华。
“怎么？”夜子裔有些吃惊，又有些惋惜，环视一周，再也不见了那海天一色。
“没了，”低声轻喃，失望代替了惊喜，心里是空落落的遗憾。
“还没好好看清楚。真可惜！”夜子裔赌气地看着石玖夜。
如果不是他一直和自己打岔，自己不至于什么都没看清楚。就算这个戏法是他变得，那自己也有欣赏的权利啊！
“刚刚你一直和我说话，我都没看到，要不你在变给我看看？”夜子裔试探地问了一句。
无力地摇摇头，石玖夜有些吃力地笑着，面色中带着几分惨白。
“不能吗？”夜子裔不太想放弃，“可惜我都没看清楚。”
石玖夜一直望着天，困倦的神色愈发明显。
“诶，夜，你怎么了？”夜子裔注意到石玖夜的一头汗，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不用担心，只是有点累了。”石玖夜哑着嗓子，慢慢趴在栏杆上。
斗大的汗珠正顺着额头流下来，飘逸的秀发有些已经贴在脑门上，脸色惨白，唇色发青，得靠着栏杆才能勉强站着，狰狞的神色像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你，你到底怎么了？”从未遇见这样的情况，夜子裔一时慌了手脚。
“我，没事。”石玖夜借着栏杆强撑起自己大半个身子，朝着夜子裔笑，只是难免显得僵硬。
“你，你都这样了还没事吗？你的脸色好惨白。”夜子裔忙上前去扶。
然而，不等夜子裔问完，石玖夜全身一软瘫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