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的御林军和宫婢中,鹏王凌亦然带着他那独有的圆滑腔调,喋喋不休的说些什么:“汶王的军队已经离开边界,按来信时间来看,应该快到帝都了,北牧民族的族长也会于下月来进朝贡。为了节俭国库,我觉得还是把这两件事举行同一个宴会如何?”
接着传来一声杂物跌落在地的声音,慕青与一名羽林卫相撞,手里的礼品悉数跌落,司徒容若这才急忙跪在地上:“妾身参见皇上,请皇上恕罪。”
“汶王多年来征战沙场,难道配不上一场国宴?”凌北夜说。
鹏王凌亦然明显一惊,搭不上话。
“就按国宴标准,盛迎汶王归朝,都下去吧。”凌北夜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派走了所有的人,他一双深邃的眼眸在她秀丽的脸颊打转。
良久,他伸出一只大手把司徒容若从地上扶起来。
“你先把东西都拿回夕颜殿,记得传膳。”司徒容若捏紧了衣角,侧目而视,赶紧打发走了慕青。
“去哪儿了?”凌北夜冷冷的说。
司徒容若倍感恐惧,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注视下,仿佛所有的心事都被看穿一样,抿着唇好像十分紧张。
“华清宫,太后娘娘好像很喜欢妾身,把妾身的才人升到了贵人,还赏了不少的东西。”她嫣然一笑,特意抬着手腕给他看看血玉手镯,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凌北夜棱角分明的脸庞仿佛晦暗了不少,眼中也闪过复杂的神色,轻轻开口说:“不想笑便别笑,朕还没用膳,到你宫里一起吧。”
司徒容若的笑容仿佛禁锢在了脸上,贝齿轻咬下唇,神色担忧的跟在他身后,走到夕颜殿时,院里侯着的只有秋菊和慕青。
秋菊施礼后说:“皇上,小主,请偏殿用膳。”
司徒容若坐在桌子旁,看着桌上的清蒸桂花鱼,红龙金樽盘,琵琶炸鸡,珍珠丸子,罗汉酿虾丁,白灼两青等美食,再看看一边侯着饥肠辘辘的慕青,便忍不住笑意。
凌北夜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开口问:“那只食铁兽,你怎么处理的?”
司徒容若下意识抬眸看了看慕青胆怯抱怨的脸,宛然一笑,红唇轻启:“妾身把它收了以后,就放生了,托安乐公主把它放生到了白云山,想必现在归隐山林深处了吧。”
“今晚朕留在你宫里。”凌北夜的话在她耳边如同惊雷炸开,秋菊和慕青也闻声默默退出偏殿。
“不行,妾身灵力未愈,若是想快些痊愈,还是在等两天,皇上…皇上觉得呢?”司徒容若目光涣散,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说出来的话也是磕磕绊绊,劲透心虚。
她猜测着凌北夜是否会暴跳如雷掀翻宫殿,还是会如同那日一般残暴刀剑相指,可却只换来他淡淡的一句:“朕会给你最好的伤药和待遇,尽快恢复吧。”
“谢皇上。”司徒容若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凌北夜放下筷子,用白色瓷勺搅了搅碗里的热汤,不曾抬眸,他冷冷的说:“三日后,汶王归朝会举行国宴,你也过去。到时候太后会给羽王赐婚,北牧民族也会在那天进朝贡,到时需要你的灵力。”
“需要灵力?”她问。
“朕要你用灵力昭告天下,朕是天生王者。”凌北夜轻抚着食指的镶金黑玉扳指,眼中仿佛嗜着血光,把他心里的欲望和暴虐全部显现在了脸上。
司徒容若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天下怕马上就要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