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容若准备好了安乐公主的婚事,刚接近宣阳殿,就听见里面凌北夜暴怒之下的骂声:“这么多年,朕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都给朕滚出去。”
继而有宫人,有羽林卫,有妃子从里面面色慌张的跑出来,算是捡了条命。
“丽昭仪娘娘,皇上在发怒,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容公公带着一众小太监在外面侯着,仿佛早就习惯了凌北夜易燃易爆炸的脾气,也做好了把脑袋拴在裤腰上的准备。
“容公公不用担心,你们都不用守着了,本宫进去看看皇上。”司徒容若打发走了所有的人。
她踏进大殿时,一眼就看见主位高台放置着楠木棺椁,凌北夜穿着一袭宽松的黑色龙袍靠在棺椁之上,手里抱着一个酒坛子,头发散落,神色狼狈。
他吼着:“朕尽力了,为了你们的世俗谬论,朕放弃了一生最爱的人,你们还要朕怎么样?”
凌北夜眼中布满血丝,嘴角也溢出鲜血。
司徒容若赶紧跑过去把住他的脉搏,还好强健有力,如盘走珠。
凌北夜抬眸用迷离的目光打量起了眼前人的脸,抬起两只手捧着她的脸庞,额头碰额头,嘴里不停呢喃着丫头二字,反复说着:“你回来看朕了?他们都逼朕,只有你回来看我。”
司徒容若看着空旷的棺材里躺着一副水墨画,画上人有着倾国倾城的容颜,又与自己相差无二,想必这就是那云青鸢了吧,既然如此想念她,为什么不去冷宫里接她出来。
还说为了世俗谬论放弃最爱的人,那云青鸢的身份又是什么?
凌北夜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低头吻上她的唇瓣,香醇的酒味儿和腥甜的血液味儿在两人的口腔萦绕不绝,司徒容若手一松,看着那副跌落在地的画像,眼泪划过脸庞。
“你爱的人还在冷宫受苦,为什么不接她出来?”她哭着问。
“怎么是你?”凌北夜忽然回了神,狠狠推开眼前人。
“那该是谁?云青鸢吗?”她说话间,目光落在地上的画像和酒壶里的酒混合,一副好好的人像水墨画就这样毁了。
凌北夜焦急的去捡那幅画,用手抹去上面的水渍。
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妾身来是说安乐公主的婚事,太后娘娘赐婚给了孟子衿,定于本月月底,礼部工部用最大礼制在准备东西,就在腾龙殿上,到时候希望皇上备好事宜…”
“谁让你碰这副画的?!”凌北夜暴怒之下,伸手拽着她的衣襟。
司徒容若明显被吓了一跳,却还是毫无畏惧的直视他的眼眸,又看看那幅画,硬生生逼回了眼泪,如今安乐公主婚事已定,各位王爷的封地也已定,这圣宠要与不要也无所谓。
“任凭皇上处置。”她说。
“来人,把丽昭仪拖下去杖责,打到求饶为止。”凌北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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