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下午他女朋友请我吃的饭。”李凤仪点点头。
“怎么样,觉得看对眼了?”程义山笑着问。
“没有一处符合我的要求的,傲气的很,什么程家不程家的,压根没在她眼里。”李凤仪叹了口气。
“那你,”程义山不解。
李凤仪拉过自己丈夫的手,依旧宽厚温暖,“我看到她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我们。我们谈恋爱那会儿,你去我们家求亲,谁知道,我爸妈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了。”
“可不就是,那时候,咱爸是真的没看上我。”程义山笑着说。
“胡说,怎么会没看上。你要是要求娶的是我姐,自然就答应了。嫁给你,注定是要当你们这个大家族的长房长媳的,得面面俱到,八面玲珑才行。我是家里的幺女,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幺儿,这话一点儿都不错。我的两个姐姐,俱是端庄持重,温柔敦厚,通晓世故的女诸葛,唯独我,被宠得顽劣不堪,任性妄为,憨拙不堪大用。原本父母想的就是给我找个小门小户需要依附我们家的夫婿,保得我一生顺遂,你来求娶,怎么可能答应。”李凤仪睨了一眼程义山嗔道。
“哪有你说得那么差,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总觉得是红楼里的枕霞旧友活生生走出来了一般。”
“一把年纪了,还肯拿这种话哄我,总是好的。”李凤仪笑了笑,“我今天看到那个孩子一副全然不怕得罪我,颇为有恃无恐的样子,突然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我。可不也是这样跟你妈对峙。依仗的不过是深知你护着我,无论怎么样都会跟我站在一起罢了。我们的璟琛该用情多深才能让她有那般做派,我不是认可了她,我是心疼儿子而已。”李凤仪解释道。
“那时候,我妈可没少被你气个仰倒。”程义山笑了。
“你那时候没想过离婚,另择一个适合你们家的儿媳吗?”李凤仪问。
“怎么会,我就想着那时你爸说过的话,我们家这个女儿从小顽劣,不通人事儿,你要是娶她,能保证她跟现在一样过一辈子吗?我说能,那就得做到。”
“可不就做到了,每次我惹了你妈,你就替我跪在你妈门前,一跪就是半宿,三五次下来,你妈就再也不为难我了,现在想想,哪是原谅我接受我了,只是心疼儿子罢了。”李凤仪感慨。
“你还说,我跪完了回房,房间里一堆瓜子壳,我大冷天替你去跪,你蹲屋里嗑瓜子。”程义山埋怨。
“那我不是六神无主了吗,你让我待屋里不出来,我满屋里乱逛,总是心烦意乱,只能抱着瓜子匣子嗑。我那么有洁癖的人,要不是急了,怎么会把瓜子壳扔一地?”李凤仪急吼吼地解释。
“我都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一进屋,你就哭了,你别说,人长好看了,哭也好看。我到底是没做到对你爸的承诺,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当家主母的样子了。”
“我乐意。所以我想想曾经,也就不愿意为难他们了。在一起只要璟琛顺心,我黄土都埋大半截了,守着那些虚名干什么?活了一辈子,还不是都为这哥俩活?明儿热热闹闹一家人坐一起吃顿饭,捡个好日子把他们俩的事儿办了,我心里一块大石头就落地了。这些年,一想到孤零零一个人在那个冰天雪地的破地方整天走刀尖的璟琛,我一晚上都睡不着觉,总算有个人照顾他了。”李凤仪软下声来说道。
“黄土埋半截这话,别说了,不吉利。你不是最讲究这个的吗,别胡说。”
“就你仔细。”
想通了的李凤仪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