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将亮,门卫突然跑进来,递给刘锡一封信。
刘锡赶紧打开信封,刘美臻夫妇与郑枭龙都焦急地凑过去。
只见信上写着“放弃铁路筑路权,可换令外孙女一命,否则,你收到的将是她的手指”。信的末尾有一个腥红的血指印。刘美臻看到这儿,又差点昏过去。稳住身形后,她立刻抓紧刘锡的胳膊,急切地说道:“父亲,答应他!答应他!我要海若平安归来!”
刘锡并没有立刻回复女儿,他皱紧眉头坐到太师椅里,面色凝重。
刘美臻扑通一声跪到刘锡面前,声泪俱下:“父亲,不就是不让咱们自己修铁路吗?谁想修谁修!求你!救救海若!”
“妇人之见!”刘锡冷冷地瞪了女儿一眼。
郑枭龙一直皱着眉心,观察着刘锡的反应。
外国资本争相夺取铁路让与权,以是扩大在中国的势力范围。刘锡力求自办,多次上折朝廷未果。如果这时候向外国列强妥协,则前功尽弃。
“父亲,我只有海若一个女儿。我不能没有海若!”刘美臻掏出手帕,悲痛地哭道。“你一定要救救海若!”
“我难道不疼她?”刘锡语气尽显沉痛。
“那您就答应他们!”刘美臻跪在刘锡面前,充满祈盼地央求。
刘锡眼中充满挣扎:“你是让我做民族的罪人!”
郑枭龙见刘锡犹豫,立刻挺身而出:“总督大人,各国资本以占路为裂地之媒,我们切不可中了他们的圈套!”
“郑枭龙,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刘美臻爬起来,气愤地朝郑枭龙扑去。秦禹诺赶紧一把挡住妻子:“美臻,冷静!郑老板的儿子亦恐陷险境。”
“我要我的海若平安……”刘美臻倚在丈夫肩头,悲伤地落泪。
“总督大人,郑某在s省有些关系,也许可以找到犬子与令外孙女的下落。”郑枭龙上前一步,对刘锡说道。
“你怎么不早说?”刘美臻抬起头,急切地斥道。
郑枭龙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实非正道……”
刘锡立刻领会郑枭龙的意思,起身说道:“郑老板,请随我去议事厅一议。”
郑枭龙恭敬地作了个揖,便随刘锡离开。
“这个郑枭龙真有本事救咱们海若吗?”刘美臻含泪问着丈夫。
“郑老板实非简单人物,”秦禹诺扶着妻子坐下,“我记得岳父说过,郑枭龙十二岁便上船成为一名水手。十八岁那年,货船遇到海盗,他被海盗女儿陈凤杰相中,逼他娶妻。他佯装同意,背地里给官府通风报信。在他大婚那天,时任江苏巡抚的岳父与他里应外合,将海盗一网打尽。陈凤杰虽难产而死,郑枭龙凭她留下的财富买房置地办厂买矿,建立轮船公司,不到十年便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
“原来他还当过海盗。”刘美臻不满地撇了撇嘴。“海盗的儿子可别带坏我们海若。”
“那郑小公子聪明睿智,年少有成,我还担心咱们家海若太过顽皮。”秦禹诺不赞同地回道。
“我不管他怎么样,我只要海若平安!”刘美臻拿着手帕捂住嘴,悲伤地哽咽。
秦禹诺只好搂住妻子的肩膀,努力安慰。
……
秦海若依偎在郑宁怀里,望着窗外的一轮弯月,不安地问道:“竹竿哥哥,咱们关在这儿几天了?”
“三天。”郑宁皱着眉头回道。
这几天,他一直试图逃走,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