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在下刚到这长都城,见人迹匆忙,可是出了变故?”
“非也。乃是公主殿下遇刺,宫中无人可医,陛下只得昭告众人,重金求医。”
“敢问公主病况如何?”
“听闻公主的病情不容乐观,药进的少,弃的多。”
“想来是命不久矣。”
“阁下,在长都这话可是万万不可说的,若是有心人听了去,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兄台所言即是,有劳指点。在下有要事在身,告辞。”
殿外,黑云压城,地上跪着近半百人,个个面色凝重。
陛下说了,若是公主有一丝意外,他一干人等必须陪葬。可眼见侍女端出一碗又一碗的汤药,这,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细雨无声,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祁门关,城楼之上站着一人,持伞自立。
今日已过,便是三年了。
“报!”
伞高了些,才看清那是一个男子,白袍如雪,墨发半绾。
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像是在俯视芸芸众生,可望而不可即。
他伸出一只手,白皙且颀长,拍了拍那人的肩,道:“起来回话。”
“然。”
待那人站起,他缓缓开口:“可是她出事了?”
“然,公主殿下她…”
凤眼挑起,神情却依旧平静。须臾,他薄唇微启,言:“她,如何了?”
“属下有罪,公主殿下她…性命垂危…”
“陛下可有旨意传来?”
“无。”
“罢了,你退下。”
“然。”
见四下无人,他手一松,伞便落在地上。
阿落,你所敬仰的父皇可以在如此关头弃你于不顾,我自是不能。
索性他在外都是易容的,来去也自如。
帘被从外掀起,床上躺着的女子一动不动,她双目紧锁,淡眉颦蹙,面色白得骇人,不可否认,她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他坐在床的外侧,小心翼翼地抽出她的手,生怕弄疼了床上的女子。
“子颐,你回来了。”
女子睁开眼,费力地用手扶着床坐起,冲他浅浅一笑,唤作子颐的男子只觉得百花都失了色。
“嗯,我来看看你。”
“你去祁门关已有三年,也快到归期了。”
“此次,我必要…”
突然,有血从她嘴中喷出,染红了一侧的纱帐。
“阿落!”
他探脉,脸上是除不去的凝重。
“子颐,我知道你想问我何事,但你要知道,无论结果怎样,便是我心甘情愿承受的。”
“为了连自己的帝位,连女儿生死都置之不顾的人,你竞不惜性命为他利用,阿落,你是不是疯了?”
阿落又是一笑,道:“我没疯,这一切我全全知晓。”
“那我呢?我该当如何?我只想问,三载之久,在汝心中,可还有子颐?”
“君在吾心,不过白驹过隙,怕是早已淡忘了。”
“阿落,我不远千里前来相赴,你所说之话,句句言不由心。”
女子像是不屑,一副将他拒于千里外的表情,言道:“君颐,你所欲得到的我已告知,若无他事,我乏了,自便。”
随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