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的路上，和走在身后的锦春聊着闲话，“你之前是侍奉嫡小姐的，怎么来侍奉我了？”
沈沛凝死的这两年所发生的一切，她一概不知晓，锦春原来是她的服侍丫鬟，这几天一直没得空询问，当下便随口问了。
锦春却又几分迟疑，心想着这种事情沈芷柔应该清楚的啊，不过还是如实答了，“嫡小姐去了以后，奴婢便没了主子，那年小主嫁入王府，丞相知晓小姐身份卑微怕您受罪，便让奴婢做了您的陪嫁丫鬟。小主，这些事情您都知道的，为何要问？”
沈沛凝总不能说自己是死后重生到沈芷柔身上的，这样的言词凭谁也不会信，便找了个理由，“我落水之后对过去的事情有些记不太清了。”
这一点锦春早就发现了蹊跷之处，点了点头，“怪不得那天小主醒来以后那般蹊跷，要不要奴婢传大夫过来给您瞧瞧？”
沈沛凝摇了摇头，“不必了，此事不能声张，你别外传。”
锦春做了这么多年大户人家的侍女，自是懂得，不过还是有些担忧，“小主是不想让人知道吗？可是也总不能置之不理，身子要紧。”
沈沛凝再次推辞，“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你不必担心。这几年你还好吧？”
锦春含笑回话，“小主一向待我不薄，我有什么不好的。”
沈沛凝这才放心，毕竟是跟了她那么多年的侍女，她自然牵挂，随即又问了它话，“话说她那日是怎么落水的？”
“谁？”
“哦，不对，是我，我是怎么落水的？”，沈沛凝这才发觉自己用错了称呼，她还是没习惯自己现在已经是沈芷柔了，看来日后要多加注意。
锦春回道，“那日小主去王府河畔赏荷，偏巧前一天下了场大雨，河畔泥土松软湿滑，小主因此不慎滑落水中。锦秋识水性，当时就跳进河里救小主了，可是小主脚上被缠了水草，锦秋没能解开，以至于小主困于水中太久，等侍卫前来救小主的时候，小主已经没了气息。”
如此，沈沛凝越发肯定沈芷柔很可能在那天就溺水而亡了，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她附在了沈芷柔的身上复活了。
不过，她头脑精明，提出了疑问，“脚上缠着水草解开就是了，怎会那么久？”
锦春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当时情况紧急，奴婢也顾不上去问锦秋，事后听锦秋说才知道，那天缠在小主脚上的水草紧的很，锦秋下水根本就解不开，而且还拔不出来，奴婢在岸上叫嚷了好半天才有侍卫过来。小主，有句话奴婢知道不当讲，可是还是想说，此事有些蹊跷。”
沈沛凝深舒了一口气，难不成沈芷柔是被人所害？她是在王府落水的，会是谁呢？
当即，又问道，“王府里只有我和沈莫璃两个小主吗？”
锦春摇了摇头，“还有个李良媛，小主与她并无往来。”
沈沛凝心中泛起冷笑，若是如此，那便就只有沈沛凝了，她如今是王妃，想用点手段加害卑微的沈芷柔也是轻而易举。
沈莫璃这个女人，真是的疯了，沈芷柔对于她来说一点威胁都没有，还是出于自家的妹妹，她都留不得。
倒也是，倘若沈莫璃若不是六亲不认，她当年也不会枉死在牢狱里了。
既如此，沈沛凝就更不能留沈莫璃继续嚣张下去，沈家四个女儿，三个女儿的死都和她有关系，这样的妹妹已经没有任何怜惜的理由了。
话聊到此处，便到了尹宸所居的清心殿，告之门口的太监通传，得了允许，沈沛凝便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