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凝去了西房,妇人赶忙跪地施礼,“草民梁余氏,见过沈良娣。”
沈沛凝赶忙将妇人扶起来,“快起来,如今身子重,这些礼数便都免了吧。”
二人相继坐下,沈沛凝先开的口,“你姓余?”
妇人点了点头,沈沛凝提唇一笑,“那日后我便叫你一声余姐姐可好?”
妇人未免有些惊讶,“这可使不得,如今我只是一介草民,哪里能让小主唤我姐姐。”
沈沛凝无所谓道,“姐姐就是太客气了,你长我几岁,我自然要称你一声姐姐的。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余姐姐就当是在自家住着,缺什么少什么就和我说一声,待会儿我派个侍女过来伺候着你,如今你这身份月份大了,身边没人照顾可不行。”
余姐姐一下子眼圈就红了,感恩之情已无以言表,心中百感交集,想说好多话,却只能硬生生的憋出三个字来,“谢谢你。”
沈沛凝摇着手里的团扇,笑着回道,“殿下已准你在我这住着,余姐姐放心便是,我这寝殿不大,平日里闲来无事你便在庭院走走,我也会常来探望姐姐,只是独自一人时就别出寝殿了,王妃是我自家长姐,她的脾性我知晓,若是遇到了,必会难为你。”
余姐姐点了点头,“这点规矩我还是知道的,王妃到底是何人,今时今日我已看清楚,必是不会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沈沛凝环视了卧房四周,锦秋叫人打扫的干净,一切都妥当,便让余姐姐好好歇息,她便起身离开了。
此刻,王妃的寝殿内,她正专心的绣着双面绣,一针一线拿捏的极为仔细,各色彩线应有尽有,绣面旁悬着一张绣图,正是沈沛凝画的那张。
贴身侍女锦春站在身侧给她摇扇纳凉,言了句,“玉秀进献给主子的这张牡丹图还真是不错,比主子之前的那张好看。”
沈莫璃瞥了一眼,回道,“皇后娘娘寿诞在即,也实在是没时间挑选了,没想到玉秀那么不起眼的一个人,倒还算有点本事。”
锦春轻笑着回道,“不过就是想邀功罢了,一个做粗活的侍女,还做了这么多年,也是熬不住了。”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女,上前禀道,“主子,沈良娣将梁夫人收在住所暂住了。”
此话一出,沈莫璃整个人都定住了,眉眼一冷,“她还真是喜欢多管闲事!我这几日忙着绣牡丹图,没工夫搭理她,她还真以为我怕她?我这就过去亲自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语毕,沈莫璃就将手里的绣花针刺在绣图上,站起身欲往外走,可前来通禀的侍女却阻拦道,“主子您还是别去了,就算您去了,也是无用。”
沈莫璃更生气了,“怎么?我连她还压不住了?”
侍女把话说到了点子上,“这件事是殿下首肯的。”
只是简单的这么几个字,便将沈莫璃方才的气势汹汹全数打消了,整个人身子一软,重新坐下,泄了气的言了句,“我知道了,退下吧。”
通禀的侍女应了一声,便转身出去了。
锦春眼站在那珠子一转,开口道,“沈良娣定是知道主子会阻拦此事,去殿下那里请了恩,殿下一向仁慈,必是同意的。”
沈莫璃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怀着恨意的冷冷一笑,“呵,好一个沈芷柔,我原先倒还真是小瞧了她!”
锦春也起了疑心,“是啊,沈良娣和主子一同入的王府,一直都是少言寡语,在主子面前更是唯唯诺诺,怎么忽然就跟变了人似的。这仔细一想,自打上次她落水醒来以后,就跟从前不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