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机,当初损失了五个,后来在多番征战之中亦损失了大量,剩下的其实就两个甲子多。
自身冬藏境的蛰息能力是四分之一的损耗,两个多甲子乘以四,也就差不多六七百年,自己如今已然接近了这个岁数,除非愿意深度蛰息,否则绝对难以再活一甲子。
但深度蛰息虽然能够将生机损耗减缓十倍以上,但亦会进入近乎沉睡的状态,难以掌控外界,届时自身的一切权势必将被剥夺,这如何可以接受?
眸中涌动着不甘,赵武用冰冷的目光注视向下方的李圭之:“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
李圭之毫不犹豫的说道:“陛下早有计划,何必问臣?”
“很好,传朕的旨意,让横儿、章儿三日之后随同前往灵丘行宫,朕要在那里选看墓地。”
“遵旨!”
……
“原来你从来不曾真正的认可过我,那些话都是假的!”
荒无人烟的江边,候旸怀抱酒坛,咆哮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什么降将与本国将领一律平等,什么至论功劳不论出身,什么要一统东海,让百姓再不经历战乱,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可笑我还真的信了你!”
江头之上,候旸陡然一个趔趄,栽倒在江中,冰冷的江水让他更加疯狂,他任由江水将自己冲走,感受着这世界的寒冷、残酷。
“秀儿啊,你在下面是不是很恨我,此刻正痛快的耻笑我的愚蠢?哈哈,我真的好后悔当初竟然杀了你,真的好后悔啊!”
“王,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是的,我有愧你的信任,我是陈国的千古罪人,而本来我是有机会做陈国的英雄的,只要我当时选择赴死就行……”
嘴里不断嘟囔着,候旸不禁嚎哭了起来,望着江岸上冷清的灯火,他觉得这世界已经背叛了自己。
不,是自己背叛了自己的世界!
一种罪孽感充斥他的心头。
突然,一道悠扬婉转的歌声隔着江水,自江的另一边传来。
熟悉的调子,让候旸浑身一震。
“这……这是陈国的歌!”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自己选择投降的那段日子里,秀儿每晚就是重复着这首歌谣,以泪洗面,直至自己为了向赵武表明决心与立场,狠心杀了她。
死的时候,她嘴里呢喃的亦是这首歌,脸上带着解脱。
自江水之中窜出,候旸望向远方的岸边,只见一个红衣歌女立于阁楼之上,忘情的歌唱着。
那张容貌,仿佛昔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