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昭五年
微风和煦,阳光明媚。今天是个值得既高兴又不得不感到惋惜的日子。高兴的是年轻有为的少年丞相欧阳岩律终于娶得娇妻,娶的还是天城第一才女,大理寺卿凌勤之次女凌湘为侧室。虽为侧室,倒也值得高兴;惋惜的是丞相正妻却是一位有着“不详之名”的萧国公府二小姐萧语沐,在世人的眼里,萧语沐自出生起就在乡间长大,想必也没什么见识,恐怕大字也不识得一个,这样的女子绝对配不上如谪如仙的欧阳岩律。今天两个女子,第一才女凌湘和不详之女萧语沐同时嫁给欧阳岩律,轰动了整个天城。
洞房花烛夜于所有的女子而言都是无比重要的一夜。今夜一过,终生的幸或不幸都将寄托在一个与自己休戚相关的男子身上,要与之共度一生的夫君。在萧语沐的心中,这一切根本就无关紧要,无论别人将之看得如何重要。
萧语沐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似是在等着某人的到来,身旁站着的丫鬟殷雪早已昏昏欲睡,看其困倦的程度,似是稍一不慎就会摔个惨不忍睹。
夜,早已静谧。
“夜深了,你可以去休息了。”
静得可怕的新房陡然间响起的冰冷的声音将殷雪的瞌睡虫驱赶的一只不剩,随之而来的是惊吓,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原来是新娘子在说话。殷雪是萧国公府派遣给萧语沐的贴身丫鬟。
“是,夫人。”先是困得昏天黑地,再是被吓得胆战心惊,殷雪巴不得赶紧回屋好好镇定心神。
房间独留一人,还是清冷少言的女子,夜显得更加静了。萧语沐缓缓揭开头上的盖头,露出了一张冰冷倾城的面容。此女子清眸如水、肤如凝脂,柳叶眉、樱桃嘴,揭开盖头的手白皙修长。由眼神波及全身,透着生人勿进的清冷之气,仿佛是在极寒之地走出来的仙女。萧语沐站起身打量着婚房的四周,倒是处处喜庆处处欢,该有的一个也不少。这间厢房就是她以后的容身之所了。萧语沐看起来就是个不谙世事、柔弱可欺的小女子,腰肢纤细如柳,走起路来衣裙摆动,身姿端正,身后长发倾泻而下。新婚之夜,新郎却不在,只留新娘一人独守空房。值得深思的是这位新娘脸上、眸中皆不见伤心哀愁,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拂晓清晨,又是一天。
丞相府的大门缓缓而开。不一会儿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跨门而出,看背影两个都是年轻男子。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锦衣华服,光看背影就让人如痴如醉。
“相爷还是如此俊俏不凡,让我心生荡漾。”一扫地的婢女看着那背影失神地说。
旁边另一个婢女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醒醒吧,且不说相爷都已经娶妻了,本来就没有你肖想的份。”
“凌小姐是天城第一才女,貌如天仙,与相爷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此婢女羡慕地说道。
另一婢女却用不屑地语气说道:“想那萧语沐根本就是个扫把星,怎么可以嫁给相爷为正妻呢,她哪里配得上相爷。再怎么说也应该是凌小姐做丞相夫人,就算是八辈子也轮不到她萧语沐啊,我看那个萧语沐还不如我呢。”
婢女惋惜地说道:“可怜了善良的凌小姐,以后就要屈居于那个扫把星之下了,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气呢?。”
本来在扫地的婢女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聚集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辰时过半,该到了新媳妇向公婆请安敬茶的时候了。一般的家庭都是由夫君携着新妇一起向父母请安。但是丞相已经离家上朝了,只得由两位新妇一起了。
正厅首座上坐着两位头发花白的男女,也就是欧阳岩律的双亲,公公欧阳立诚面容冷峻,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