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荧和几年前来到这里时可能变的只是外表,侯爵夫人相信这份平静她可能再不会转圜,夏荧的脾性在自己看来从不讨厌,甚至这么多年并没有这样一个性格的女孩让人难以忘记,可其他人,那些军官和未来的军官们,未必会懂得欣赏这种自然得有些嚣张的野性与清高。
不过,夏荧也并不在乎这些,她也不会被这些所困,那些自己女儿那般少女的烦恼她好像从来没有过,侯爵夫人曾经开玩笑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生,夏荧竟然还真的认真想了很久后回答,“喜欢一个人对我来说太难了。”
她倒是有资格和资本说这样的话。
她的优秀也太过突出和特别,这样的人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都要比别人苛刻不止一些。夏荧平时和侯爵夫人的两个女儿也会说话,但一般是问好和日常的对话,并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友谊的交流,侯爵夫人记得夏荧说过她的朋友死了,重要的人去世是对内心世界怎样的破坏自己心知肚明,因此,夏荧对同龄人的疏离也并不让自己惊讶。
事实就像侯爵夫人担心的一样,夏荧在进入预备役训练后不但没有交到朋友,反而得到了不少敌人。这些敌人并不来自她小时无处不在的愤怒,而是来自冷漠。夏荧的出色以及在中学时的威名在集训开始前就广为流传,许多人把她当做谈资,这也不奇怪,每一年入学第一名都是风云人物,被人关注也是理所应当。总有一些出身高贵的同学想要主动和她交流,这些人有的因为一直在家中接受更为精英的教育所以并没机会和夏荧早点成为同学早点了解她,还以为这是个普通人,主动攀谈和认识时碰了钉子,夏荧并不用自己擅长的犀利言辞回绝他们,她只用沉默就让这些家境优越自视甚高把主动结识当成恩赐的人恼羞成怒。
这样的愤怒在夏荧的眼里不算什么,她自然不放在心上,可这种漫不经心只能招致更强烈的怨怼。
预备役的半年,大家说夏荧这么孤僻冷傲的个性,怪不得要去选军事技术学院,像军事战略学院这样不但要靠成绩和能力更要比拼其他许许多多因素的地方,她是吃不开的,更有人说她只是死读书而已,要真的动起脑子成为指挥者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可当预备役结束的考核成绩出来,大家都傻了眼,所有科目的第一位都写着她一个人的名字,包括军事战略这门课程。
所有人只以为夏荧是陆衍从前战友的妹妹,还在军事战略学院教课的陆衍的同期学生跑去问他,到底夏荧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有人拒绝胜利学院的邀请。
陆衍只是说,她可能真的只是不喜欢,这是不能勉强的事,还没有人勉强过她,随她去吧。
陆衍的心中不是没有疑问,但他和夏荧相处了这么多年后也慢慢了解她的脾气和个性,夏荧是不在乎任何权威的,她也并不想出人头地或者扬名立万,她有时的心思是个迷,有时又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这次选择陆衍相信她只是真的不喜欢。
“只有你没问我那个傻问题。”
在去上学前,飞船的舰桥上,夏荧和来送行的陆衍告别时这样说。
陆衍没有对她的选择问为什么,他听到她笑着这么说,也笑了出来,“帝国军事学院和你想的可能不大一样,你只有自己去了才知道,我嘱咐你的事你大部分都不会听,其实也确实没有必要听,只是我放心不下而已。所以,还是再说一次吧,你已经是个帝国的军人了,千万不要太过随性,现在你要遵守的规则不止是单纯的校规。”
夏荧确实不在意他的嘱咐,但不能不在意他的关心,象征性点点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