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牧清停了下来。
夏荧喘了口气,收回手,笑了出来,“以后和人打架的时候说这些都是校长教的,也不算辱没你的威名了。”
她今天第一次赢了雷牧清,很是高兴,雷牧清也笑了出来,被学生赢过从来都不是他沮丧的时刻,“真的打起来的时候,谁会听你说这些废话。”
“当了我的手下败将,他们想不想听自己可说了不算。”夏荧的自信并不是神采飞扬,她面色平静,语气也毫不倨傲,但就是能说出这样锐意锋芒的话来,雷牧清想到陆衍把她带来时说这姑娘的傲气是骨子里的,现在想来,还是他识人最准。
只是这样的夏荧也是让他担心的。
“你还是没有准备好成为一个军人吗?”他突然对正在擦汗的夏荧发问。
夏荧停下手,回头看他,“我已经是了。”
“不,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今天看到你就知道,你恐怕离一个合格的军人还太远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也不打算做你想让我成为的那种军人而已。”
雷牧清早就不会为了她这样不知轻重的话而生气,他慢慢说道:“阿荧,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军人最重要的职责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荧绕开缠手的布带,蹭掉手心多余的汗珠,“我没有那种使命感,你和陆衍都是知道的。”
“有人相信军人的使命是守护,有人也认为军人的存在是为了毁灭,当然还有老生常谈,说军人的第一原则只有服从,可我觉得都不是。”雷牧清示意她坐过来,夏荧听了这话后沉默半晌,坐到他的身边,听他继续说下去,“军人的头脑,是一个工具,需要思考时思考,需要静止时静止,这个开关却要自己掌握是否开启,紧握这个开关才是军人的职责。你今天可能对这话不屑一顾,但有一天我希望它能帮助你克服心中难以逾越的困扰,我很快就不能再教你什么了,就把这当做最后一课吧。”
雷牧清第二天离开了学院,夏荧其实在当时就听懂了这句话,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别人的经验在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前,她总是很难百分百相信,雷牧清的话也不例外。
期末考试之间,她还是该干嘛干嘛,苏雪薇每天背书到深夜时,她已经在梦里又打滚了几个来回,前几科考得不用想也知道很不错,在最后一科基础科学刚考完出考场时,别人都是愁眉苦脸抱怨题难,夏荧则面无表情急着去食堂吃饭。
这时有人拦住她的路。
“夏荧同学,关于上次期中测验的劫持事件,我们可能需要再问你一些问题。”
这两个人夏荧不认识,他们也没有老师或者学生的徽章,看来是纯粹调查的军人,她虽然不耐烦一件事翻来覆去的问,也还是点点头,但没忘了补充,“我先去自动贩卖机买个汉堡,你们等我一下。”说完她扔下两个略显震惊的军人,真的慢悠悠去买了个汉堡,加热,一边拆开一边吃着走到两人面前,一路跟他们吃到一个没有挂牌子的办公室前,把包装纸团好,放进其中一个人手里,“谢了。”说完她敲门走了进去。
屋内,齐静鹤中校一个人坐在一张空空的办公桌前,点头示意,“请坐。”
这显然是一个临时征用的地方,夏荧朝他敬礼,然后坐下。
“关于这次袭击的报告我已经看过,学校方面对你的评价很高,尽管有些做法他们也不是很认同,不过没有关系,这不是重点。”齐静鹤的眼镜是圆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