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导是个急性子, 剧集少,拍摄工作安排得紧凑, 因而拍得也快。十月上旬, 赶着国庆小长假的尾巴, 电视剧的拍摄宣布杀青。
这次云初岫是主角, 全程参与拍摄,杀青宴自然逃不掉。
杀青宴仗势比开机那顿饭局大许多, 剧组的工作人员齐聚一堂,都在为结束了这两个月的工作放松庆祝。
场面异常热闹,不必担心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去工作, 这顿饭大家吃得稍显放纵。菜未过五味, 就有人已经被灌醉了。
云初岫爱玩闹, 但喝不来酒, 时间长了被周围的酒气熏得难受, 借口上厕所离席缓了缓。
从隔间出来, 好巧不巧,碰上了正好从隔壁出来的舒微。她双颊绯红, 步履有些飘, 看样子喝得不少。
云初岫看了她一眼, 没搭理她, 洗完手就出去了。
刚走出没几步, 身后一阵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然后有人拽住了她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扯着转过身。
云初岫不慌不乱,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醉鬼。
舒微抓着她的力度加深,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声音从牙缝间挤出来似的:“云初岫,你为什么一直和我作对?”
平日里她从没给过自己好脸色,拍摄过程中即便是温和的剧情,她身上也有着一股只针对自己的压倒性的气势,从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里散发出来,将她压得死死的,翻不了身。
舒微不甘心。
云初岫神色未变,垂眸,视线扫过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淡淡地开口:“你洗手了吗?”
舒微面目有些扭曲:“你什么意思?”
“上完厕所不洗手,”云初岫边说边伸手过去,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微微用力,舒微吃疼,反射性地松开了手,“你不嫌恶心,我还嫌反胃呢。”
舒微喝了酒,反应没那么快,身子晃了晃,好似脑子才转过弯来:“你说我脏?”
“按字面意思理解就好,我嫌你不爱干净。”云初岫说。
舒微却听不进去,红着脸,情绪激动:“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脏?如果不是跟沈翊睡了,就凭你,拿这么好的资源,谁会信?”
她说着便哽咽了:“你知道为了争取资源要付出多少吗?陪酒,陪笑,还要忍受那些人恶心的触碰。”
云初岫冷眼看着她:“这也是你自己选择的。”
“对,是我自己选择的。”她眼眶微红,又哭又笑,“我可以不选择,下场就是要多花更多时间和精力来往上爬,甚至可能连爬的机会都没有!云初岫,我们是一类人,谁都不比谁高贵,你凭什么对我摆脸色?”
云初岫就不懂了。
怎么舒微这个轴瓜,就那么坚信她和沈翊睡了呢?
谁跟你一类人,老娘自己有后台不行吗?
沈翊那个人,跟他睡?谁有那个胆子敢跟他睡?一看就是个在床上不省油的灯,跟他睡怕不是要被玩死。
云初岫轻轻啧了一声,喉头忽然有点发痒。
太罪过了,她的思想怎么能这么污秽?
不知哪里有光点短促地闪了那么一闪,云初岫眼眸微眯,看着眼前已经失了温顺仪态的女人,淡声道:“所以你看我不爽,不惜拖累戏的进度,也要拉我下水?”她抬起手,指了指左手小臂,那道口子已经基本痊愈了,留了个浅浅的疤痕。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舒微表情狰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