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岫看着他唇边的笑意,右眼皮猛烈地抽了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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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被一道不小的力气用力打开又关上,发出的巨大声响把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的纪杬震了出来。
她懒懒地靠在门框上,看着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大步走进来把自己摔进客厅沙发里的女生,挑了挑眉。
“谁惹得我们小祖宗这么生气啊?”
云初岫咸鱼一样在沙发上挺尸,哼唧了两声。
纪杬走过去,两手搭在沙发靠背上,低头看过去。
云初岫趴在沙发上,把本来就不大的沙发占了个满满当当,墨镜和鸭舌帽都被她丢在了地上,一只手还垂在地面上,没骨头似的晃悠。
纪杬支起下巴,懒散地建议道:“顺手写个sos吧。”
云初岫:“哼哼哼哼!”
纪杬靠着音调分辨了一下她的话,“气死你了?”
云初岫:“嗯。”
她一骨碌爬起来,愤愤地把自己今天的遭遇和纪杬说了一通,说着说着就开始忧伤起来,最后扯着自己的上衣,看着上面不知人间疾苦的小猪佩奇,感觉到莫大的屈辱:“你说我花这么大心思打扮成这样有什么意义啊,这个粉色吹风机怎么屁用都没有。”
纪杬:“……”
“所以,你去这一趟不仅签上了约,还被安排到沈翊手下了?”
“我是被迫的,被迫的。”云初岫强调,“不是我自己愿意的,我被我爷爷威胁了。”
“好好好,被迫的。”纪杬也不跟她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她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你确定带你的经纪人是沈翊?”
云初岫抓住了她话里的意思:“怎么,他很有名?”
纪杬无语地看着她,道:“小祖宗,我知道你不爱看娱乐新闻,但平时我跟你说的那些你也没点印象吗?”
小祖宗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有。”
纪杬:“……”
行吧。
小祖宗左耳进右耳出的本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在戏剧学院的众多学生里,云初岫可谓是当中一朵奇葩。
纪杬比云初岫大两岁,两人是在三年前偶然相识。纪杬当时已经工作,虽然她不是戏剧学院的学生,但从事作曲这一行,多少也能接触些这个圈子里的人。
和云初岫逐渐亲密起来之后,纪杬知道了她的家庭状况。
云初岫的爷爷云逍曾是知名的戏剧演员,年纪稍大一点后开始参导戏剧和电影,大大小小的国内国际奖项拿过不少,在圈子里是相当有名望的一位老艺术家,如今已经退居幕后,颐养天年去了。
父母她却没有说过名字,只透露过也是业内人士。
纪杬却没有找到目前符合年龄的一些艺人里有姓云的,云初岫不肯多说,她便也作罢。
只不过光是云逍这个名字搬出来,就足够给云初岫套上一圈金光了。
然而云初岫从来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除她以外的人,就像个没有任何光圈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儿,低调得不行。
不仅低调,一个立志以后要当演员的人,居然对娱乐圈的新闻没有一点儿关注。
明星她倒是都知道,可一旦涉及相关的八卦新闻,她就像有个开关似的,自动过滤掉,甚至避如蛇蝎,平日里眼神都不愿分一个。
纪杬问她为什么,她顿时正气凛然,老干部似的答道:“演员不就是演戏的吗,搞那些七七八八的炒作八卦干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