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岫不知道挡酒还算不算在经纪人的业务范畴里,她认为这应当是助理的工作——但她没有助理。
所以沈翊才自告奋勇了吧。
不都说经纪人相当于艺人的半个保姆么。
自己理顺了逻辑的云初岫对此深信不疑,并对沈翊的这一义举非常感谢。
于是饭局结束后, 她自觉并乖巧地上前去扶沈翊。
云初岫手刚伸过去,沈翊就看过来了,询问地抬了抬眉。
“干什么?”
“扶您。”她乖巧道, “沈哥您挡酒辛苦了,谢谢。”
“……”
沈翊默了一秒, 视线扫过她停在他胳膊边上将碰未碰的手, 喉结滚了滚,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酒精上头的生理反应, 但云初岫估摸着他喝了那么多总归不会太清醒的, 说话的调调听着也怪异, 便默认他醉了,没再犹豫, 上前搀住了他的手臂。
包厢里开了空调,云初岫表面的肌肤一片冰凉, 但沈翊的手臂却是热的。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沈翊的房间与她的相邻, 最先还得经过任邱的房间。云初岫停了停, 男人的重量并不完全都压过来, 但一路过来, 她还是有点儿累, 打算叫上任邱来搭把手。
任邱没有去饭局, 不出意外应该会在房间里。
云初岫想腾出一只手去敲门,刚从沈翊手臂上撤开,他就好像站不稳了似的,重量又往下压了点。
她顿时有些吃力,忙又将手扶了回去,皱眉问道:“沈翊,你还好吗?”
沈翊大半的重心都放在了她那儿,头垂着,好像是在看她:“不太好。我好困。”
他喝过酒的嗓音变得低沉,含着丝丝喑哑,尾音揉入了慵懒的气息。
酒精的味道萦绕鼻尖,夹杂着隐隐约约的一道薄荷清香。
这是云初岫第二次近距离闻到这抹薄荷香。
男人喝过酒后的气息灼热,轻轻地喷洒在她的头顶。
那灼热有钩似的,一把勾住了她的头皮,顺着毛孔钻进血管里,随着血液的流动淌过了全身。
云初岫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是她从未有过的,也让她不知所以。
她想了想,觉得祸根十有八九在于那股薄荷味,也就是沈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之得赶紧把这个麻烦解决了。
于是云初岫艰难地搀着沈翊往任邱房门又靠近了点,抬起手肘撞了两下门:“任哥,江湖救急啊!”
任邱很快来开了门,看见门口的景象,“嚯”了一声,赶忙从快撑不住的云初岫手里扶过了沈翊:“好家伙,你们这顿饭吃得还挺奢靡啊。”
云初岫如释重负,揉着胳膊:“奢靡的是沈哥。”
“行了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任邱说,“沈翊我来安置。”
看着云初岫进了房间,任邱才把门关上。
门刚合上,靠在他身上的重量一瞬间就没了。扭头一看,沈大经纪人哪还有半分醉态,清明得很。
“……”
任邱无语:“你丫的装醉?都给人小姑娘累成什么样了。”
沈翊却面色不善地盯着他,眸光既冷又危险,翻滚着明晃晃的不爽。
“你没事开什么门。”
任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