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回手机,按住手机的一角在桌上转着圈玩儿,下巴枕在另一条胳膊上,坏笑着瞅沈翊:“真的啊?”
“嗯。”
“那这个公关团队还挺可爱哦。”
“……”
沈翊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笑了笑。
他手肘搭在桌面上,缓慢地靠了过来。
那股薄荷香又来了。
云初岫转手机的动作停了。
“可爱?”沈翊垂头,气息近在咫尺,食指点在她的手机上,“所以,你喜欢?”
云初岫垂下眼帘,脑子有一秒的空白。
不应当。
这个气氛不应当。
男人身上的薄荷气息,带着某种侵略性。
深沉的,隐忍的,又极为引诱的。
盛夏的蝉精力充沛,叫声穿过茂盛的树叶,响彻耳膜。
她心头泛起一丝说不清的烦躁和慌乱,眉头皱了皱,一把抓住手机抽了回来,抬起头,“我没说我喜欢啊,夸两句——”
而已。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截止在自己的一声惊呼和男人的一声闷哼里。
还有一声骨骼相撞的闷响里。
窗外的蝉鸣好像也停了那么一下。
云初岫刚抬起的头又埋了回去,手捂着脑袋,“嘶”地吸凉气。
沈翊也没好到哪儿去,被她突然抬起的脑袋撞到,一下直起身子,手掌贴着下巴揉着,眉毛都纠在一起了。
“沈翊你铁下巴啊!”
教室里还有人,云初岫压着音量,气道。
沈翊的下巴依然隐隐作痛,伸手在她捂着脑袋的手背上屈指弹了一下,磨了磨牙:“铁头。”
当天结束拍摄工作时,任邱瞅着沈翊微微泛青的下巴,惊奇道:“你下巴怎么回事,磕哪儿了?”
张导在跟云初岫交代第二天的拍摄安排,她的脑袋疼过之后倒没什么事。
沈翊抬手碰了碰下巴,疼痛四处蹿开。
他面色未改,若无其事道:“磕到个铁木头。”
“……”
任邱:???
那你挺厉害?
一席饭吃下来,沈翊替云初岫挡了不少酒。
云初岫不知道挡酒还算不算在经纪人的业务范畴里,她认为这应当是助理的工作——但她没有助理。
所以沈翊才自告奋勇了吧。
不都说经纪人相当于艺人的半个保姆么。
自己理顺了逻辑的云初岫对此深信不疑,并对沈翊的这一义举非常感谢。
于是饭局结束后,她自觉并乖巧地上前去扶沈翊。
云初岫手刚伸过去,沈翊就看过来了,询问地抬了抬眉。
“干什么?”
“扶您。”她乖巧道,“沈哥您挡酒辛苦了,谢谢。”
“……”
沈翊默了一秒,视线扫过她停在他胳膊边上将碰未碰的手,喉结滚了滚,轻轻“嗯”了一声。
男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任何酒精上头的生理反应,但云初岫估摸着他喝了那么多总归不会太清醒的,说话的调调听着也怪异,便默认他醉了,没再犹豫,上前搀住了他的手臂。
包厢里开了空调,云初岫表面的肌肤一片冰凉,但沈翊的手臂却是热的。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沈翊的房间与她的相邻,最先还得经过任邱的房间。云初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