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个侍从跟着你,他们身手好脚程快,出了什么事立刻送信回来给为父,知道了么?”
甘棠点头,甘源又愁道,“阿父也不知你是怎么回事,身上的毛病不少,样样致命,这一路你都得听你兄长的,你得尽快适应过来才是。”
甘棠点点头,知道甘源可能给她准备了些‘礼物’,虽是有些心里发慌排斥,却没拒绝,这些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她越早适应越好。
甘源嘱咐了一句又一句,愁得头发胡子一把抓,看着甘棠听话地一一应了,终是神色复杂地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好罢,你年纪实在太小了,倘若实在不行,你深居简出便可,圣巫女高傲些也想得通,你身上伤也还没好全,别逞强。”
甘源说了小半个时辰,零零碎碎衣食住行,什么都要提一提,甘棠听得有些恍惚,觉得这大概就是老父亲送女儿远行上学时的情形了,送了一程接一程,嘱咐了一句又一句,万般牵挂。
“你长这么大,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呢。”
甘棠就笑道,“阿父胡说,上次不还去了次阳地么,来回一两个月的,也算远门了。”
甘源道,“那怎么能一样,那不是为父也一道去的么?”
甘源揉了揉眉头,唉声叹气,甘棠也有些眉眼发酸,虽说养她的时候目的不纯,但毕竟养了十年,又花了诸多心血,哪里还有那么单纯的利用和被利用,她与甘源,不管是朋友,是师生,还是父女,总归是一份十年的感情在这,否则甘源也不会纵得她十岁不得不出山时才出山,甘阳甘玉对她如珠如玉。
甘棠开口问,“阿父,我二兄呢。”
甘源没好气道,“吵着要跟着一起去,被为父关起来了,他那狗脾气,正挠门呢。”
甘棠莞尔,拿了一张绢布,提笔给他写了一封信,大概意思是她想要张船,可以放湖里泛舟,捞莲藕吃,希望她回来能见到一艘漂亮的小船,这时候船比马车还稀有珍贵,要弄出来,可得废他不少力。
甘棠写好将绢布给了甘源,甘玉胆子大,平日就天马行空的,保不齐真会偷偷跟着去竹方,甘源看了也觉这办法好,父女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外头甘阳来请,说是要启程了。
父子俩没什么家常话可说,甘源交代两句政务上的事,便摆手让甘棠和甘阳走了。
出了府甘阳便问道,“棠梨你和三王子是怎么回事,大兄去了郑地一趟,回来听甘玉说他常常来府里,成日待着不走人,是看上你了么?你呢,待他如何?”
甘棠无奈,“没有的事,他年不过九岁,哪里来这么多心思,估计小孩心性,过段时间就好了。”
甘阳点点头,边走边道,“外头都在传三王子心悦于你,成日往你跟前凑,日日洗手做羹汤,你看不上他最好,商王多妻,我和阿父管不了他,怕你吃苦。”
都想这么远了,甘棠啼笑皆非,心里又有些发暖,握了握甘阳的手道,“都是以讹传讹,咱们不管它,过一久,流言自然就散了,大兄莫要担心。”
仆人牵了马来,甘棠上了马,带着几个仆从,打算去郊野与商王汇合,只刚出了闹市区,就被人叫住了。
她脸上带了面具,遮住了半边脸,若非熟人,断然不会认出她来。
“圣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