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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恭喜,王上大胜
是个没长大的,比最前头那小娃也大不了多少,这情形看起来就蠢透了,殷受看着手里的人牲,不知道为何他要陪她做这样的蠢事,他早先便说过要与她桥归桥,路归路,不曾想多此一举还惹出这么多蠢事来。

    殷受上了马,单手扯着缰绳御马前行。

    跑马肯定是不成了,殷受想快些回去都不成,沿途便收到了不少奇异的目光,偏生前头甘棠跟瞧不见似的精神萎靡,殷受心里亦有些烦乱,一路上两人便没什么话说,只伴着一路婴孩的啼哭声,一摇三晃的磨到了竹邑。

    到驿馆的时候天已经快黑全了,大家各自待在各自的院落里,两人回来也没遇上什么人,仆从说甘阳刚出去寻她还没回来。

    甘棠使唤人去给甘阳报信,倒是很庆幸没有直接对上甘阳,她双手红肿,水泡破了看起来有些吓人,甘阳看见她这样子,定要挂心,待她先处理下伤口,看起来不那么渗人再见不迟。

    甘棠将小婴儿交给她的仆女女奚和妇青,先配了药,给烫伤的小宝宝抹过,给他们检查了身体,没什么大碍后交代了女奚几句,精疲力尽地回了卧房。

    甘棠一进去便瘫软在了床榻上,她也没点火盆,就这么失神的看着茅屋顶,不敢闭眼,也睡不着。

    甘棠吸了吸鼻子,爬起来给自己的手上药,上完药就又趴了回去,外头甘阳来叩门,甘棠没应,院门口女奚禀告说圣巫女累了,一回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甘阳吩咐了句小心照看着,便出去了。

    女奚也去歇息后,整个院子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人声了。

    今日看见的画面跟刻在眼睛里一样,清晰无比,甘棠脑袋空空的,任由那画面一遍一遍在脑子里重播,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

    殷受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甘棠的事当真让他伤透了脑筋,回来后用饭沐浴都不省心,脑子里都是她疯疯癫癫的模样,不得安生。

    殷受在床榻上翻了几个来回,猛地坐了起来,拿着刀匕去外头偏僻点的街边逛了两圈,捡到具新鲜的尸体,削了个头盖骨来剃干净,带着去寻甘棠了。

    院子里没人,殷受偷摸了进去,听呼吸便知甘棠压根没睡,走上前床榻上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和以往睡梦中也十分警醒的甘棠完全是两个样了。

    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照在她脸上,死白死白的。

    殷受脱鞋上了床榻,推了推甘棠,轻声问,“还活着么?”

    甘棠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带我去看那些……”

    甘棠声音嘶哑,殷受开口道,“我知道你没法献祭,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猎场上威武英勇的模样,你的聪明才智都用去什么地方了,偏偏在这些事上想不开。”

    甘棠摇摇头,这件事是说不通的,正如他们理解不了她一样,她也理解不来他们。

    殷受头疼,这样的事就需一做做到底,她一直不长进,便是因为甘阳太过心软了,不逼一逼,她永远迈不出这一步。

    殷受把头盖骨塞到甘棠怀里,压住她不给她动,强硬道,“抱着睡,睡一觉起来也就没什么了!”

    头盖骨哪里能吓到甘棠,她只是被血腥味恶心得趴在床榻边吐了好半天,手臂僵硬得动弹不得,甘棠也不与殷受解释说话,翻了个身缩起来,闭上了眼睛。

    甘棠闭上眼睛又睁开,睁开又闭上,如此往复,直到天亮也没睡着,殷受跟着一夜没合眼,清晨起来眼下青黑了两团。

    殷受阴沉着脸走了,留下个新鲜出炉的头盖骨,权当没来过。

    殷受满脸都是她朽木不可雕也的怒意,甘棠没半点反应,外头女奚过来说竹侯单独给她办了接风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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