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位自称姓赵的“年轻人”，出示了“有关部门”证件，也不能打消老王对他们的怀疑。
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里，两个年轻人，步行，还能摸清楚方向。甚至看到陌生人——比如老王他们一行——一点儿都不惊讶，也不害怕。第一个想到的问题，竟然是来借防毒面罩。
怪哉怪哉。
要不是几个消防员互相打了几巴掌，众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就算对这两人有诸多疑虑，老王他们还是要与这两人同行。
无他，只因那位姓赵的小伙子，手中的罗盘，能够准备的指出方向。
以老王对道路的熟悉情况，只要有方向，就算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他也有信心开向正确的方位。
“小哥哥，消防服可以给我一套吗？”
两人已经蹭上了车，赵卿玄开始跟消防员借装备。
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
眼下这种情况，等到核心区域，他们两人也一定是要参与搜救的。
赵卿玄知道自己的水平，跟小叔叔搁在一起，差不多就是一神带一坑。为了不太“坑叔”，总要把防护措施先做好。
老王从后视镜看了两眼，忍不住道：“这么小的姑娘家，一会儿就别下去了，在车上呆着。我看你们这证件就一个人的，小姑娘，你们不是一个单位的吧？”
“大哥，我借调等编呢，得积极点表现。”赵卿玄说。（借调等编：指人员借调到机关事业单位，等编制空出，直接入编。在此期间属于无编制非正式人员。）
老王太清楚现在小年轻，为了一个编制名额抢破头的现状。听到这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多介绍一下爆炸的情况，好为这两位怪人提供些信息。
“输油管道泄露，十点多的爆炸。但其实泄露昨天凌晨两三点就发现了。但是起初情况可控，现场并没有疏散。现在我们去的位置，是爆炸最初的地方，后续在周围有发生过三次小型爆炸，强度不大，可能还有幸存者。
“对了，你们一定要注意远离强火源。虽然暴雨及时降温，但也不排除有后续爆炸的可能性。
“受困人员主要是当时在抢修输油管道的工人，还有经过的路人。还要注意一下周边居民楼，可能有被火势困在里面的。”
老王事无巨细的讲解。
“意识雾”的分布，有点像台风。形成于厉鬼周边，但是最中心位置，却是干干净净，像台风眼一般，风平浪静。
老王开着消防车，与赵家叔侄二人偶遇时，原本距离爆炸核心便不远。有了正确的方向指引，几分钟后，窗外的景观就恢复了正常。
他们不是第一辆到达的消防车，里面还有一队已经展开了灭火和救援工作。
消防车的旁边，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不出所料，正是张熙载。
“意识雾”困不住赵深归，显然也没有难到张熙载。可以推测，在与赵家叔侄两人分开后，张熙载应当也是遇到了一辆消防车，同样把车领了进来。
赵深归看了眼不远处的张熙载，跳下车，拍了拍小侄女的肩膀：“你去跟着他。”
说完，回身又向“意识雾”中走去。
这雾气四处弥漫，虽然也有薄弱的地方，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有消防车或者军警救援队无意间绕进来。但大多数地方，还是像他们之前走过的那样，黑暗寂静。
这时候尽快将更多的救援力量引领进来，救一些还有生还希望的人，比留在这里处理死去的人变成的厉鬼，要更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