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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舅甥
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鼻孔朝天的人看。

    “看什么看?没有点儿家教!天天拽得二五八万,表面儿自命不凡,其实心底自卑得不得了吧!”

    陈情扯起一边嘴角,尚处于变声期的嗓音粗糙而沙哑,“你再说一遍?”

    “吓唬我?”小少爷哈哈大笑,“我是吓大的吗?!”

    门帘儿不等合上,带着血的门牙已经飞出去。陈情只对准他的嘴打,一拳一拳,拳拳到肉,拳拳见血,他什么也不说,哪怕自己的拳头模糊一片,哪怕他心底的火山在翻滚着喷发。

    最后是巡视的教导主任拉开了打红了眼的陈情,之后就是双方父母到场,该送医院的送医院,该上课的继续上课。

    “为什么打人?”陈南无视一旁声嘶力竭的对方父母,点了根烟,眯着眼直接问当事人。

    “他说我没爹没妈,没有教养。”

    陈南刚点没抽几口的烟当即就甩到地上,拍拍陈情的肩膀,只问他最后一句,“要不转学?”

    班主任不干了,陈情在班里属于拉高平均分儿的,跟躺在医院里豁了牙的拖后腿少爷不同。而且班主任早不满意他们在班里搞什么“小贵族”,所以坚决不同意陈情转学。

    最后,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儿,陈情冷笑着,对刚出院的少爷,道了个歉。

    陈南第二天就捐了一个教学楼,不出三个月,少爷家破了产,全家搬迁回老家。这些事情校园里听不见一丝波澜,只是某一天早自习,班里的某一个座位,成了空位。

    自此,陈情在班里真的没有人再敢惹了。

    “陈情,你要记住,对付这种人,打一顿,是好不了的。”陈南教育,“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过几颗牙,还能再种。以后,你要学会找到他们的根,连根拔起,除了枯萎,他们再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陈情不屑一顾,觉得只有陈南这么闷骚的人才会干这种闷骚的事儿。然而当他被人“拔根儿”的时候,才终于理解了当年陈南话中的真谛。

    不过,根被拔了又如何?陈情惬意地靠在一旁看林远山手指翻飞地打游戏,我还有种子,而且,已经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