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好使。
穷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伸出黑乎乎的手去拾那花生饴,田言看到他将糖放进了嘴里,她还能听到他嘴里发出的舌头捣翻糖块的唾沫声。
不过一小会儿,两块花生饴便被穷图吃完了,然后他像只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蹲在那里又向田言伸出了手。
田言一怔,她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徐世子,她发现徐世子正绕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他们俩才是猴子,徐世子才是看猴子的人!
田言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好像她现在的模样是挺像猴子的,她忙站起了身,没想到穷图也跟着她站起了身,吓了她一大跳,穷图还保持着向她伸着手的姿势,田言便哈哈两声道:“那个,我身上没有了,不如你跟我回去,我再拿给你?我家有好多!”
穷图也不动,还是保持着向她伸手的姿势。
田言无奈地看向了徐延,徐延淡淡地道:“我让集尘送你们回去。”
田言垂头没作声。
于是快要宵禁的大街上便出现了这样一幕——一辆马车在路上疾驰,赶车的是个俏丽的姑娘,马车帘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干呕,马车帘子处,一只又长又黑的手保持着向外伸着的姿势,乍一看上去,让人感觉有点儿毛骨悚然。
马车停在了田言家的宅子门前,卫兰从车上奔出来扶着墙角大吐特吐,集尘的身影从高墙上轻轻飘飘地落下来,他喘息了几声才说:“田姑娘,你这车太快了,我差点儿没跟上。”
田言扭头看了看马车,那只手还那样倔强地伸着,她叹了口气,认命地道:“图图,下车吧,我带你去吃糖。”
她真感觉“穷图”这个名儿不大好听,于是她便开始叫他“图图”。
这一夜,田言家谁也没闲着,陈二娘与田词给图图洗澡,卫兰吐的脸色煞白,她回了自己的屋里便挺在床上不动了,田言在磨剪刀——这个图图的头发得处理一下儿啊!
忙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田言与陈二娘出了一身的汗,田词也坐在一旁又咳嗽了起来。
看着油灯旁坐着吃花生饴的图图,陈二娘感叹道:“这图图还是个孩子呢?这孩子挺俊的,不过可惜了,是个傻子,不过看他这长相,不像是中原人,关于这图图,世子就没和你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