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依然闭着眼睛:“我说,哦。”
随即,马车身子又一晃,田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看到春蚕跳下了马车瞪着她道:“你以为我在开玩笑?还是说你习惯了集尘对你嬉皮笑脸的,不习惯我说话的方式?”
田言这才睁开了眼睛:“以你说话的方式,可能是会错世子的意了,也有可能他并不是找我,只是随口提了一下。”
“你当世子身边的人都是草包?”春蚕不悦了。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是自由人,不是谁的奴才,我也有正正当当的官籍,你又不是马管事,以你说话的口气,我没必要理你,我也是来上京混口饭吃,不想得罪谁。”田言扯了扯卫兰身上的马车帘子,将自己也盖住一些,接着睡。
春蚕的下颌动了动,似是在暗暗咬后槽牙,她看田言根本不打算再理会她了,她转了身提了身子去了。
春蚕一走,卫兰才敢睁开眼睛,其实早在田言醒时,她也便醒了,她坐直了身子碰了碰田言:“阿言,你真不打算跟着春蚕走啊?”
田言闭着眼睛拍了拍卫兰:“别瞎操心,睡你的午觉!”
卫兰摇了摇田言,她又小声道:“那可是徐世子呀,不是沈弈星!”
田言只好瞪开了眼睛:“是奴才的是春蚕,不是我!再说了,世子又不是不知道春蚕对我什么态度,她能让春蚕来叫我,想来也没指望我去,或者只是对着别人意思一下,其实呢,不打算让我去!”
卫兰便叹了口气:“哎,你心可真大!反正要是徐世子生气了,我可帮不了你!”
“睡你的,没事儿!”田言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春蚕再也没有过来,直到天色晚了,崔六娘要回去了,田言与卫兰不多话,只是赶车往回走了,又在车马行记了名,这才回家去。
陈二娘正在给图图试新衣服,田词抱着胸膛在一旁咳了两声淡淡地道:“哎哟……娘,是不是感觉自己又生了个小女儿一样?我看您那模样,就差给他扎个辫子,再戴个花穗子了!”
陈二娘便瞪了田词一眼:“怎么不去读书了?秋天你不是还要参加上京书院的考试么!图图也没几身衣服,我给他做两身怎么了!我看你呀,就是身子好了,不咳嗽了,就开始皮了!”
田词又躬着身子抱着胸膛往屋子里去,一面走还一面道:“你说一个大男人家,在人家衣服上绣什么桃花儿梨花儿……自己也不恶寒……”
田言提着一个大大的油纸包往院子来,她瞄了自家娘亲一眼,裂开嘴笑了,卫兰也关上了大门往里面来了。
陈二娘帮着图图束好了腰带扫了田言与卫兰一眼:“好看吧?阿词还说这个花儿不好看呢!”
田言提着油纸包没动,眼见图图张着细细的双臂站在院子里,奶白的长衣,袖口与领口上绣着粉色与白色交映的桃花儿和梨花儿,束腰的腰带上也是碎花儿,田言张了张嘴,笑道:“娘,我给你们买了驴肉火烧!”
陈二娘不动声色地量着图图裤子的尺寸,图图却早就闻到了驴肉火烧的味儿了,他伸手去拿田言的大油纸包,田言便将它打开往院子里的木桌上一放,自己去了厨房了。
图图已经往嘴里塞了一个驴肉火烧了,卫兰忙伸手拿了两个往田词的房间里去了,陈二娘也不惦记驴肉火烧,满心思在图图的新衣上。
田言端出来了一小碗咸菜疙瘩,她也伸手抄了一个烧饼盯着陈二娘看。
图图吃的满嘴都是油,田言咬了一小口咸菜开口了:“娘,沈弈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