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言身子往前倾了倾,她认真问:“世子想让我根据这些残图找到那个多少年前的什么印信?”
徐延抿起双唇看田言,眸子亮晶晶的,满是深意。
田言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去看那些残图:“这也算是大事儿吧?还涉及什么外邦国王,世子怎么不找职方司的人啊,他们不是更权威,也更保险一些嘛?”
徐延收了目光,他只淡淡道:“我信不过他们,在外人看来他们是无限风光,可是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一群在自己祖荫里养尊处优的废物,我总感觉,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办,兴许是田子枫的名气太大了,你是他的女儿,我便先入为主了;我之前也说了,我也没有信心找到它,不过我也不会让那个叫温良的找到。”
田言的嘴角轻扬,她知道她在徐世子心里的形象了——她就是他手里一个满满暴击,发育到极限的无敌英雄,不管是单挑还是团战,徐世子只相信她,也只用她。
果然,一个人的积累和努力不管最后有没有换来好结果,但是它一定会是有用的,就像她前一世,她的上司也是个草包,大多时候她也无法施展拳脚,老天到底是让她遇到了徐世子,他何止是她的伯乐啊,他真真就是她的粗大腿。
暖意涌上田言的心头,被人信任和依赖的感觉就是这么神奇,田言想给徐世子一个惊喜,只因为他的知遇之恩,所以,她想竭尽所能办好这件事情。
“关于那个印信的所有情报,世子全部放在这里了?”田言问。
徐延点头,清朗的脸上不寒不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让你看看,总感觉别人看这些东西也是白看。”
田言忍着没笑,她从自己后腰上的小包里摸出来了碳笔,又将那些碎图一一作着对比,而徐世子,他便靠在椅子里捧着一盏热茶安静地看着她。
屋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的呼吸,紧张却也惬意,田言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些图纸上。
按照这些图纸上显示的地势,还有徐世子提供的一些信件,田言断定那个印信就藏在肃州附近,而且当时那个藏印信的人为了制造难度还将它藏在了野外,没有标志性建筑,也没有知情人,这样一来,这方印信可就不好找了。
田言在一张黄纸上画着圈圈,她似是为眼前的难题所困扰,徐延拾了一个压在碎图之下的信封,他将那信封展开了,递给了田言:“我的人打听到消息那方印信是在小柳湾一带,那附近还有一个小村庄,小柳湾本是密水的分支,可是三十年后,那里只剩下了干涸的河床,另,圣武七年的时候,密水泛滥过。”
田言顺手接了徐世子的信放在了一旁,她趴在桌子上枕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在飞快地计算着什么,徐世子垂下睫毛看了一眼她手边的黄纸,他并看不懂她在写什么。
密水在后世也叫密水,只是它在历史上曾多次改道,它本来是黄河的一支,因为太细了,又赶上历史时期的寒暖潮,它甚至中断过,只是后来当地领导为了发展旅游业,又将它好好治理了一番。
从图上看来,那个小河湾就是后世密水中段的那个小淡水湖,兴许当初埋印信的人是想着,这里有个小河湾,他好做记号,因为没有知情人,也没有标志性建筑,他便只能用这个小河湾当记号,兴许他也没想到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将它挖出来吧,三十年对于历史长河来说,的确短,可是对于经常泛滥的黄河来说,它太渺小了,而且可有可无,就是在这短短三十年里,密水泛滥过,而且那个小河湾也已经不复存在了,当初在密水边上生活的村民们,也因为水患迁移了,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好找了。
好在,泛滥过的水、迁移的小村庄也不完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