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奴,集尘怎么样了?”田言哑着嗓子问。
“还没有醒,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回答的是外屋里的春蚕。
田言被突然说话的春蚕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这屋子里只有自己和心奴两个人呢。她也知道春蚕一向不喜欢自己,便干脆不再说话了,她瞄了瞄床头上的糕点,心奴会意,立刻拾了筷子喂给她吃。
田言细细嚼着糕点,在咽下嗓子那一刻她甚至怀疑自己的嗓子有没有被这东西剌破,等着心奴再喂她时,她便摇着头表示不吃了。
一时,田言想起什么来,她压低声音问心奴:“心奴,我记得那天在林子里你用过苦无吧?你怕不是东瀛人吧?”
心奴眨了眨睫毛瞄了瞄田言,最终点了点头,田言便又抿着嘴不说话了。
这时,“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徐延迈着大长腿进来,又顺手将门关上了。
田言透过珠帘冲着徐延笑了笑,徐延挑了珠帘进了里屋,心奴起身往外屋里去了。
徐延冷着脸坐下了,田言也收了自己脸上的笑意,一脸郑重的样子。
就听徐延问:“为什么私自行动?”
田言便认真道:“事出突然。”
“哦?”徐延眯了眼睛。
田言忍着自己疼的要命的嗓子向徐延解释:“去飞仙楼那天我遇到一个人,听林子里的蒙面人说,那个人应该叫张带,他给了我提示,又求我给他指一条安全的逃跑路线,我身上的血就是他的。”
“你为何不与我说?”徐延扬起了下巴。
“这不是没机会么?随后玉祥公公又把您拉走了!集尘第二天一大早是来叫我来着,可是我想先确定一下自己锁定的那个位置是什么,当我和集尘到了那里时,那里已经有人了,我想也是,那个叫张带的已经把提醒给我了,那他们的人,也可能是逮到张带的人,一定会立刻行动,我们自然也要立刻采取措施了!”田言又是一本正经。
徐延叹了一口气,他默默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了一个小白瓷瓶子,然后拔掉小瓶塞递到了田言的嘴边:“齐楠油,喝吧,一口十两银子。”
田言差一点儿被刚到嘴里的液体呛住,她咽下那种味道怪怪的液体,不由小声问徐延:“什么油?这么贵?治伤的?”
徐延瞪了田言一眼,他将小瓶子的塞子塞好了放在了床头,他也不回答她,只是接着问:“那个叫张带的给了你什么提示?细细与我说说。”
田言又咽了口唾沫,只感觉自己的嗓子舒服多了,她不由感叹刚才那个什么油的神奇,她忙将自己遇到张带的事情和她之前的猜想全告诉了徐延。
张带当时告诉了她两句诗:百川东到海与海上生明月。
如果不是当时小二与田言多了几句嘴,田言便不会由这两句诗想到飞仙楼的。众所周之,三十年前密水发过大水,而密水是经常出水患的,它在历史上也不只一次改道过了,当年那个埋印信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田言便将历史上密水所有流经的地方与飞仙楼连接起来,这些线都经过一个点,那就是现在肃州东南部的护城林子里。就像之前她向沈月容说的,密水改道变了;之前存在的那个小水湾也变了;肃州的城墙甚至也加修过、延长过,也变了;当时在这一片儿存在的那个小村庄也迁移了、变了;甚至就是这肃州的护城林也偏移了!
可是,有一个地方不会变——那就是当年生活在这里的村民的坟集!
没错,是坟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