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小事,我已经等了快二十年了,这些年来,每每看到父王向宋辽屈身称臣,我都恨的牙痒痒。他们宋人,安逸太久了,刀提不起,棍拿不住,又如何跟我党项铁骑相提并论,为什么我们要委身于他们。还有那辽,婢女当政,能有什么大作为。”说起称帝,元昊双眉紧蹙,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指节捏的嘎嘣响。
“即便是一头睡狮,也有被惊醒的那一天,何况现在是东有狮,北有狼,一旦惊醒他们,到那时候,党项的子民怎么办?你怎可为了一己私欲,而置党项子民而不顾?”
“一己私欲?怎么连你也不理解我?我是为了一己私欲吗?难道我不是为了西夏强盛,从此不再受外族人的欺侮。”
元昊激动的样子把唐宋吓坏了,她想要是放在现代,他指定是有躁郁症的,对待没藏黑云可以温柔如水,谈起国家政治又是如此慷慨悲壮。她不禁想拂拂他的头,她好奇这个五岁孩童发型包裹下的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没藏黑云伸手摸了摸元昊的头,新长出的头发渣刺刺的,痒痒的。“好了好了,这事需从长计议,我们以后再说。”在她手下的元昊果真像个大孩子般,放低了头,任凭她抚摸着,好像只有没藏黑云的安抚,才能让他归于平静。
“秃发后,什么都好,就是这头发长得太快了。”元昊又回到了那温柔如水的状态,“须得每天剃,也着实麻烦。”说到这,他竟有股子羞涩,不知道是不是为自己一时脑热的决定而有一丝悔意。
“那你为何还一定要坚持让党项的男人,人人秃发啊?还为此杀了往利大族长的儿子,引起那么多人的不满。”没藏黑云不解。
“我们党项人要有党项人自己的发式、服饰,以后还要有党项人自己的文字,只有这样,我们才会有自己的文明,才是一个有根的民族……”
没藏黑云后悔再次激起他的慷慨激昂,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不过头发剃成这样也挺好的,摸着手痒痒的,很好玩。”
元昊听罢,也玩心大发,于是像龙虾一样弓着高大的身躯,轻轻抬头,头顶抵着没藏黑云的脸颊,蹭蹭,躲开,又蹭蹭。没藏黑云被他逗的咯咯大笑。
“咚……咚……”三香庵的晚钟响了,这是提醒香客们,天色已晚,庵门要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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