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恼。她恨恨地想,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就让你莫名其妙给抱了,关键是还被当成是另一个人给抱了。
想到这里,又莫名对没藏黑云生出一股子醋意,明明是人妇,还被这样宝贝着,也是够幸运的,难得你也是情之所至,让我身不由己与他那样亲近。唐宋又想起元昊那新长的头发茬儿扎她的脸颊,登时脸红了,在那一瞬间,她的归家之心似乎不那么迫切了。
一连几日,没藏黑云除了按时出早晚课,其他大多数时间都对着那骨玉发呆,一会儿一阵痴笑,一会儿一阵脸红。连刚来此地时,要一心礼佛,早日回归的决心也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众尼只道是因为野利将军下落不明,又被迫削发,心智受了刺激,才使没藏夫人落得如此下场。唯历经沧桑的觉心法师明了其中个中滋味。估计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日,早课结束,觉心法师喊住了她,“师妹,请留步。”
自打上次元昊来过之后,没藏黑云都尽量避着与觉心法师正面接触,总觉得无法直视她的眼睛,因她的眼睛能将人看得赤裸裸的。这一次,却是躲不过去了。
于是她转身尴尬地笑笑:“师姐,有何吩咐?”
觉心法师甩了甩手上的拂尘,说:“几个月前,善行师父去宋国五台山求取真经,之后善行师父便闭关修行,那些真经暂时都收在藏经阁里了。我想师妹近来无其他诸事烦扰,不如去取了来,誊写抄经,一来眼看冬至节来临,抄经为家国祈福,二来也给庵内留存副本,以供弟子们日后学习,也是功德一件。”
没藏黑云自然明白觉心法师让她“既来之,则安之”的用意,便一口答应下来。“一切听师姐安排,不如咱现在就去。”
见她态度真诚,觉心法师也是高兴,随即领了她去藏经阁,取了一卷地藏菩萨本愿经和一卷心经。是日,没藏黑云便孜孜不倦地抄写起来,这一抄,竟真觉心定神宁,也不再想那些七七八八之事。
听孝贤说,抄经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一个心愿,那个心愿便会达成。
过了很久唐宋才意识到,她抄经时心里想的心愿竟然不是念着要回家,而是念着与那个人相关的一切。她只好自我安慰这是没藏黑云的潜意识,与她无关。
其实唐宋自小因父母工作忙碌,便常常自己跟自己玩,耐得住寂寞,要不是那日元昊到访,她也许真就从此入了佛门清修,也未可知。
这天从早上开始,便从山下传来一阵阵音乐声,歌舞声,连庵内的小尼姑们也进进出出的,格外忙碌。于是没藏黑云停下了手中的笔,出得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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