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行大师当众罚觉知关禁闭,一言既出,觉知便心生感激,知是善行大师为她开脱之意。此刻她正数着念珠默诵心经,只是心里记挂的事情太多,难得静心屏气。
就在觉知默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至第四十九遍时,禁闭室的门被打开了。
觉知知有人来,却并未停下手里心上正在做的事。直到这遍心经诵完,她方缓缓睁开眼睛。
见是善行大师盘腿莲花坐于对面,双目含笑脉脉看着她,觉知顿觉惊慌,就要起身行礼。
善行抬手制止了她,微微一笑,“刚才那般淡然哪里去了?”
觉知起身至半空,顺势跪拜,诚惶诚恐,“多谢师父救命之恩。”觉知所谢自然乃白天之事,若不是善行大师及时出现,还不知王后会在三香庵闹个什么样的天翻地覆。
善行微微一笑,并不搭她谢不谢的腔,反而调侃道:“怎就成了师父?”
觉知方悟,因善行大师一直闭关,虽赐法号,但尚未行过拜师礼呢。
遂起身,行三跪九叩大礼。
罢了。跪坐在善行大师对面。
善行大师欣然受之,面上满溢慈祥,觉知心中亦欢愉,两人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善行大师方言:“但凡人事天命,都有个机缘。你我既师徒已定,便是几世的缘分,缘起缘灭,自有定数。我且问你,三香庵之前,你是谁?三香庵内,你又是谁?”
问题一出,对面的觉知便慌了神,准确的说是,唐宋,她既知善行大师是想测她慧根深浅,但却不明了她意指为何?是没藏黑云俗世中的身份?还是纯粹哲学范畴的问题?更或者,难道善行大师已觉察她的异常?有没有万里之一的可能是善行大师了解穿越之法?还是另有所指?
一惊一喜,一恍一诧,唐宋心里五味杂陈。
虽是心中慌乱,但唐宋也懂得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于是她静待善行法师再度开口追问释义。
但是善行法师却给了她一个催促追问的眼神,也不再言语。
很显然,跟淡定的主儿打交道,以不变应万变的法则是行不通的。实在无法,唐宋只好一本正经道:“三香庵之前,弟子是没藏氏,野利……野利家族的媳妇。”刚欲提取“野利遇乞”,唐宋便觉心中一阵委屈,不禁热了眼眶,却极力压制,继续道:“此刻,弟子是觉知,削发,入了佛门的觉知。”
回答完毕,自小善察言观色的唐宋,心中惴惴不安,她不住地想捕捉善行大师的微表情,试图从她的脸上得到肯定的答案。
而善行大师脸上是一贯的慈悲微笑,以唐宋的道行,根本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
唐宋握着念珠的手里沁出了汗水,从小到大,考了那么多次的试,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而且她甚至连回答的方向是什么都不甚了解。
沉默了许久,善行法师嘴角微微上扬:“觉知又是谁?”
“啊?”唐宋错愕,心中一阵叫苦,那时候就流行终极三问吗?你是谁?来自哪里?要到哪里去?这哪是她一个大学生能回答得了的问题啊!不禁皱起了眉头。
善行法师见状,缓缓起身,“三天的禁闭……”没待法师说完,唐宋便道:“弟子甘愿领罚。”心里实则想赶紧结束这场对话,禁闭不禁闭的都好说。
善行法师好像很诧异,却又点点头,拂尘一扬,往门外去。
善行大师已经快走到门口了,唐宋突然问道:“师父,孝贤……孝贤还好吧?”善行法师没有回头,背身而答:“人各有命,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是她的命数。”说罢便出了房间。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