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狂风暴雪交织,呼啸声似狼嚎。或许,果真里面就夹杂着狼嚎声。
伴随着这呜咽啸声,觉知想着孝贤的那番话,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睡去。
次日,觉知醒来便兴奋地拿了扫把要去扫雪,却见三香庵院内主道的雪已被清扫干净,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角。
觉知拉住了匆匆走过的小尼:“这是几时起来打扫的?”
“哦,这些呀,师叔,您来的时间短,还不了解。像昨夜那样的风雪过后,一般次日清晨,山下的善人们会自发来帮我们打扫呢。想必这会儿,大家还在后殿歇息。说来也怪,今天来的这群善人,好像手脚格外利索,不光是咱院里,连通往山下的路,也都打扫干净了。我得赶紧去忙了,师叔,您走路的时候小心点儿,虽是已经清理了,但是有些地方还是很滑。”说着那小尼便要往后殿去,临行前环顾这堆了一院子的雪,不禁感慨:“这样大的一场暴雪又不知要增加多少悲苦呢。”
听罢,觉知悻悻回自己房间,本想着早起和大家一起扫个雪,可以趁机堆个雪人呢,却被刚才小尼那一番“这一场暴雪又不知要增加多少悲苦呢”惹得怅然,看来自己在修行的路上还差很远呢。
觉知回屋之后,研墨提笔,只见她神情肃静,双目炯炯,认真专注在用笔运墨上,以至于房门被悄悄打开,又掩上,她都没注意到。
那人来到觉知背后,朝着觉知的背影做了个拥抱的姿势,见觉知仍未发觉,便真要上来拥抱。可近得身前之后,又不知什么原因,移了手臂的方向,双手从背后蒙住了觉知的眼睛。
时值觉知提笔之际,好在没有破坏了那幅字的总廓,但仍有一滴墨落在空白处,格外显眼。
觉知自然被吓了一跳,心想肯定又是孝贤或者孝廉捣乱呢,于是佯装生气道:“再不放手,看我不打断你的小蹄子。”
那人听罢知道是觉知认成了旁人,就有意再逗她一逗,手上更没有松开的架势了。
“可恶的小蹄子,你再不放开,看我饶得了你!”觉知说着就要抬手往身后抓。那人却把手臂往外送了一送,身体又离觉知远了几分。觉知伸出的手抓了一把空。
既然挣脱不掉,觉知就玩起了冷战,“哼,我生气了,再也不搭理你了。”
这句话很奏效,那人有点儿慌了神,“我给你松开还不行嘛,你可不能不搭理我。”那人双手松开,顺手接过觉知手上的毛笔。
觉知的双眼被蒙了这些时候,乍一松开,顿时眼前一黑,可那人的声音似曾相识。
啊!原来是他!
虽是看不真切,但觉知知道便是他无疑,心上又慌又喜,顿时红了脸颊,“你,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来了啊,还帮忙扫雪了呢。”
缓了这一会儿,眼前已清晰,可觉知仍不敢看他。“胡说,一个大男人在这庵里晃悠,怎可能没人知道。”
这时那人掰过觉知的身子,“你且看我!”
觉知娇羞一瞥,噗嗤笑出了声,又怕被外面的人听到,只好捂了嘴,憋的脸颊通红。
“你……你怎么这副打扮?”说完又是捂了肚子大笑。
再看那人脸颊刚毅,双眉如箭,鼻梁高耸,不是元昊又是谁。可那樱桃红嘴唇,还有一头假发,身上也是妇人打扮,如何看都是滑稽可笑。
“不打扮成这样,我混的进来嘛?”元昊抱怨道,又见觉知乐得闭不拢嘴,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又故意扭动腰身走了几步,回眸一笑。那情那景,实在是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