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之后,便与我母亲,我们三人相依为命。昨日风雪大,到后半夜,家里的房梁撑不住,倒了,昨夜的风雪您也知道,那叫一个凶呀,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我们娘仨只好在躲在倒塌房屋的缝隙里,等待暴风雪过去。这个蛇蝎女人,一个劲喊冷,把棉被一个劲往我俩这边扯。我想老母亲年老体衰,缺乏活力,更需要棉被。但我平日里让着她惯了,只好偷偷给母亲盖上,可我那善良的母亲又心疼儿子媳妇,又将被子推给我们俩……后来……早上醒来,就发现老母亲……已经……没气了……”说到最后,耕平又哽咽起来。
元昊本以为耕平寻死,只是因为惧内,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份自责。
“其实仔细想来,老母亲之死也怪不得媳妇吧?也是慈母疼惜儿子。可是,为什么不多盖闯被子呢?”
元昊的话一经问出,耕平、铁烙红,连耳马子都是一脸无奈,心想,果然是不知百姓疾苦的富贵公子哥儿。
元昊见耕平和铁烙红脸上的表情有些嘲讽的意味,不解,于是转向耳马子,耳马子赶紧解释:“昊……哦,公子,您有所不知,能有闯棉被就算是已经很不错了的……”
耕平不管耳马子的解释,自顾自想一吐为快,“哼!如果只有这一件事也就罢了,但是她平时也总是克扣母亲的伙食,让母亲饿肚子,不然……不然母亲也不至于这么经不住……”说着眼眶又红了,只是强忍着不落下泪了。
一旁的铁烙红不干了,“这能怪我吗?每日就只分得那么点儿吃的,你是家里的整劳力,全家就指望着你,不得给你多留点儿吗?况且那也是母亲的意思,她常说自己年纪大了,不中用,光拖累我们……”说完铁烙红自己先哭起来,耕平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也是嚎啕大哭。
“今年的收成这么差吗?”
“不是今年的收成差,是不管收成好不好,所有的东西都归大族长所有,像我们这样的家奴,连我们自己都归大族长所有,所以大族长给多少我们就只能拿着多少。要打仗了,也是大族长说让谁去,谁就得去……就是大族长让我们死,我们也不敢说个不字啊……”耕平回道。
元昊听至此处,如鲠在喉,不知该说什么,不禁陷入沉思,原来,自己统治的国家民众就是如此生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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