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自个跪在了冰凉的雪里。
“长安谢安,在此拜见信阳侯。”屋内一片安静,也不知听到与否。她倒是无所谓,只怕谢翎这孩子跟着遭罪,便多对那童子多了句嘴:“请转告信阳侯,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女儿,便尽管睡着罢了。”
不出片刻,那童子便进来将谢安迎了进去。
谢安畏寒,屋内暖意融融,她牵着谢翎,倒是松了口气。
屋内里间,是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他半敞着衣襟躺在榻上,依稀还可见年轻时候的俊美。
待见二人进来,放下了手中刚砌好的热茶,眼睛从谢翎进来的时候,便是一眨不眨的盯着。
血脉联系,一见便知。
信阳侯同自己的夫人青梅竹马,夫人小时候生的模样,和眼前怯生生的小姑娘,分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便是再不信,对着那张脸,也该信了。
谢翎有些怕生,直往谢安背后躲着,谢安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对信阳侯道:“信阳侯可记得当年夫人身边的丫鬟,汪凤枝?”
信阳侯仰头想了想,到底想起来是哪号人物了。不觉嗤笑:“同她有何干系?”
“夫人冒死将孩子递到汪氏手中,汪氏后来遇见了我父亲,并嫁给了我父亲,于是这孩子便成了谢家的三小姐,受尽宠爱长大。”
信阳侯惊讶道:“那为何这么多年,谢侯爷都不曾对我提及?那汪氏为何又不将孩子还于我?”
谢安笑:“我父亲尚蒙在鼓中,便是我自己,也是前段时间才查到的。”
“至于汪氏为何不把孩子早早还给您,我却也是想不透了。大概,生了感情,是舍不得了。”
谢安垂眼,手边牵着谢翎,信阳侯对谢翎分外喜爱,却不好吓着孩子,便差了童子将谢翎安顿下去,这才正色道:“谢安,我知你的意思。若说谢翎当真是我的孩子,那我便是欠了谢家天大的人情,这人情,我自然是要还的。”
“只是,若是此事有假?????”
谢安忽而道:“翎儿从小心口处便有一颗红痣。如果侯爷还不相信,便可去谢家与汪姨娘当面讲清楚。”
信阳侯细细回味着,想着当年在谢家,倒是却是见过一个似乎很是面熟的女子,只是那女子见他便躲了,向来便是那汪氏。
“当年,她确实心口处是有颗红痣的。”
想到早逝的亡妻,信阳侯不察觉间,眼角有泪,悄悄风干了。
第二日,信阳侯便入宫面圣了。
帝王的起居薄上记录下了当天的君臣对话。
当真是历史性的一刻。贤君名相,此后开创了百年盛世。
年轻的皇帝垂手望着跪倒在地上的信阳侯。
“信阳侯可是要为谢家求情?”
“自然。谢家对微臣有恩。皇上不肯看在姐姐的薄面上,留谢侯爷一条命吗?”
榻前俊秀的青年垂手扶起了信阳侯。
那双洞察人心的丹凤眼难得露出了几分真心来。
“朕也是有条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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