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有些茫然,愣怔良久才知道安慰自己,谢安,谢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谢晋大概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姐姐,在自己走后,那般给自己念叨着良久,手轻轻摸上了脖颈上曾被他其如敝履的平安符,终于崩溃了一般,蹲在地上像个孩子般捂着脸哭了起来。
谢安为谢晋在这座危机四伏的皇城里扛起了太多,若不是为了谢晋,她不会任由周珩拿捏,更将自己差点送上了鬼门关,若不是为了谢晋,她不会将自己裸呈在一个男人面前,丢了女儿家最重要的清白,若不是为了谢晋,她不会自己强自撑着,把自己真的逼成一个男人。
而今她心心念念的男孩儿长大回来了。却再也不认她了。
她到底,不过是个女孩儿,可是父亲去了后,身边便再没人疼爱,回过头的时候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肩膀上的胆子那么重,她做梦都觉得疼。
谢晋来谢家,不过是为了谢夫人罢了。母子二人三年未见,自然有许多话想说,直到谢夫人道,“其实,你兄长这三年,挺不容易的。”谢晋挑眉看着母亲,“这三年,没有谁是容易的。”
原先他年纪小,许多事情不知道,后来年纪渐长,许多事情便知道同自己所想的不同,如今他敬李将军如父,将军在战场上更是数次救他于危难之中,只是谢安,他是永远不能原谅的。
他向来是个孝顺孩子,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不曾见,几日快马加鞭赶回来,只看见了一坡黄土,一座坟。
谢夫人留了谢晋在谢家用膳,谢安便知趣的不曾出现,倒是汪氏不无讽刺的道:“如今正主儿回来了,想必那个便宜儿子没什么用了吧。”
谢夫人脸色有些难看,谢晋恍若未闻。
汪氏放下筷子便走了。到底,想必谢晋,她心更偏谢安一点。
谢安脚步有些蹒跚。
已经是冬日,积雪很厚,打更人从雪中过,吱呀吱呀作响。
夜色暗下来,风吹打着脸颊,有些冷意。
她紧了紧衣襟,在雪里走了许久。
前方一顶软轿,吱呀吱呀的过来,轿内的炉火烧的正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暖意,那软轿布帛金贵,像是宫中物事。
高公公亦步亦趋的跟着,颇为恭敬的模样。
那轿子经过她身边又走了半晌,忽而停了下来,轿中的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掀起了帘子,露出了一张俊秀的脸。
谢安愣怔了些,终于跪了下来。
“参见皇上。”
“谢大人寻刘长卿大人可是有事?”谢安疑惑,回头看过去,见自己误打误撞的,竟然是要走到刘大人的府邸了,莫怪能撞见圣上,向来圣上将从刘大人府邸出来。
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密谈?心间思索了下,却又笑,便是有什么事,她还能知道不成?
便道:“下臣出来观赏雪景,不经意便走到了这里,皇上见谅。”
她虽然这样说,浑身却是瑟缩的发抖,冰天雪地的,哪里像个观赏雪景的模样。分明是,被家里赶出来,无处可去的小狗模样。
“上轿来。”
她听到皇上轻轻说。
高公公垂着眼睛,眼盯着脚尖。
她诧异的抬头,然而也不知是那轿中的暖意太甚,还是陛下的笑意太温柔,她仿佛被蛊惑,头脑有些不清楚,便大着胆子上了轿,暖意裹上了身子,便舒适的叹息。
“为何不回谢家?”
谢安小心翼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