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雪色,明明瞧着一身凛然疏离,偏偏背后的箱笼积了厚厚一层雪,露出一抹竹尖的青色,分明是一介书生模样。
我刚想开口骂出的话语便硬生生的卡在喉中,真真是十分难受的紧,我好歹是个清纯的姑娘,骂脏话这种拉低品格的事情实在干不得。
再说这家伙生的真白,像裹了面粉似的,竟比本神君还要亮几分,天理难容啊!
“这结界的威力极大,姑娘若强行打破,对自身的反噬也是极强的,望姑娘三思。”书生立在原地,颤着无血色的唇,大片的雪花簌簌落在他的肩头。
照他这般一提,适才倒是本神君的愚昧无知了,思及此,我大跨几步向前,那书生倒是无比淡定的注视我的举动,一派神色自若。
不将本神君放在眼里,我愠怒着挽了袖子,刚想开口反驳与质问,突见他眉角一皱,身势迅猛的直冲冲扑向本神君,犹如饿狼扑食般张牙舞爪。
本神君惊恐了,遂急急往后退,一不留神脚下一滑,也顾不得祭出护法的仙罩,由于几尺的距离甚是不容易脱身,白面书生像捞鱼一般就将本神君的腰,牢牢缠住了,男子的阳刚气息霎时逼近。
遥想本神君万年来没和男子有过肌肤之触,头一次思绪混乱,六神无主,又一想到话本子上讲的男女授受不亲,象征性的推了一把,没推动半分,便以后仰的姿势华丽丽的倒向地面,连带着压在身上沉重的大山。
本神君内心嚎叫,无耻小人,色狼色胚,没揽过女人的腰吗,这么迫不及待向我下手。
雪地尚且松软,倒是并未出现话本子里暧昧的情节,令人面红耳赤的不雅也是虚谈,闷头就是几捧雪花重重砸在脑门,天变了色,风雪寻着缝隙就使劲往衣里钻,不一会儿,四肢深埋雪里,动弹不得半分。
约莫是雪埋的深度太深,睁开眼即是一片模糊,有黯淡的光投下,后脑勺还垫着个柔软的物什,有细微的吐息如清冽的风拂在面孔,一道温润的嗓音自上方响起,“姑娘,你无碍吧。”
本神君定睛一看,乃是一圈护法仙罩泛着细弱的光,撑在头顶护面,再一细看,面孔上方端的是一副男子的面孔,简直是面贴面,距离近的再往下寸便会唇触唇,本神君想应一声有碍,奈何嘴里的雪太凉又冰。
“小生的仙法不入道,尚且能支撑一盏茶时间。”白面书生呼吸急促,他微弓着背梁,四肢坚实的撑在本神君身体上方,尽量不接触我的身体,恪守男女之道。
原来适才的狼扑恶食实是一段舍身救美人的经典桥段,本神君不禁又嚼了口雪,暗暗将方才损人的话语通通嚼碎往肚里咽,这话本子里演的与现今无二差别呀!
可这陌生的暧昧气息流荡在狭小空间,我不适的挪了挪脑袋,这才惊觉后脑勺垫的柔软物什分明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我的脸顿时像火灼了般滚烫。
现下的情形,倒是两人陷入了困境,可我堂堂神君哪能让一堆雪压死了,先前元神的刺痛缓了缓,倒也不碍事,何不先出去,便两不相欠,我右手稍稍提力,指尖溢出的丝丝灵气狂舞翻飞。
书生见我不知如何动作,背上积压的厚雪渐渐减轻,敬佩道:“姑娘的道法高深,小生惭愧了。”
这剧情便一下反转了,衍变成本神君救人一命,造了七级浮屠。
除雪的进程缓慢,适才异常的大风雪是始料未及的,足足堆成了一座小雪山。
我与书生一直保持着暧昧的姿势,气氛着实有点寂静无声的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