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锌幻境(八)
“那你前两次开心是因为什么?”
“第一次是初遇你,确定你非梦境臆想而开心,第二次得你口诺,与你定情之时。”
与你初遇开心,与你情定开心,与你结发厮守开心。
我捂了嘴,忍不住嗔了一句,“你们狐狸是不是都喜欢这样一本正经地道情话?”
转念疑惑,“你说什么梦境臆想?”
梵色只是微微勾了唇,同平时一样又不答话了,我习以为常。
喜堂设在前庭花圃,我头顶红盖头,一条红绸两头牵,由梵色在前领我下楼。
由于没有“高堂”在场,是以一拜天,二拜地,三夫妻对拜,礼成。
凡界成亲一般最短也得乱哄哄闹个一日,我俩这遭颇具效率,梳妆准备半天,牵下来拜三拜就可以再牵回去了。
因视线有碍,我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梵色今日却奇了,平时打量他步伐沉稳有力,回去途中短短脚程,单上个木梯便连跌了两步。
有惊无险地回到寝屋,坐在床榻边,正寻思着回房之后要进行的步骤,一支碧绿翡翠的玉如意利落挑开了红盖头。
梵色就站在我跟前,拿着两只白瓷酒杯挨过来与我同坐,分了我一杯,“我们饮合卺酒。”
我喝着酒,眼睛滴溜溜看着他,酒饮尽,甫一抬头,便见梵色倾身挨过来了。
一嘴叼住我唇,开始舔舐亲吻。
啊!入洞房了入洞房了,我忽腾升起一阵心跳。
看见梵色紧闭双眸,浓密纤长的眼睫快速颤抖着,不时划到我的,瘙得我眼皮微痒,忍不住伸出一指,用指腹去触他的眼睫。
扰了专心亲吻的梵色,下一刻手腕被一把握住,高举于头顶,随之上身重量加剧,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梵色一掌发力打落床幔,红色纱幔齐齐滑落,屋内有红烛光透进来,纱幔之内影影绰绰,视线暧昧。
头饰未拆,狐狸又下了狠劲在我唇上折腾,连带手也不规矩了,上上下下摸索、撕扯,压着我喘不过气,脑袋上的头皮硌到了尖锐的金属,我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这细微的动作梵色居然察觉到了。唇与我分开,一只手撑着上半身留出二人之间的空隙,左手轻柔地在我头发上拨弄,一根一根将发钗步摇等解下,随意丢在一旁。
我得空重新拥抱空气,剧烈地喘息。方才被扑倒时双手一直挥舞着要挣开,慌乱中似乎勾歪了梵色的发带,不少额前碎发滑落下来,迷离了我的双眸。
梵色细细抚着我的脸庞,我微启着唇,失神看着此刻、与平日大不相同的狐狸。
淡色的唇已染成绯红,脸颊上除了重紫妖痕外,肤色依旧煞白,然眼睛周围却腾升起浅浅的粉色,微眯起琉璃双眸,内敛情欲,低头亲亲我的眼睛,动作轻柔如吻翎羽一般似亲非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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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中“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出自《秋夕》唐/杜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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