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衣歪着头看她，笑了“你看上去很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女孩的样子，却表现的像是一个沉暮的老人。这么小的肩膀，却偏偏想抗那么重的事情，也不管自己受得了受不了。无比高傲不肯服输的内心，偏偏又心狠不下来，总是装着那么多不知所谓的情爱与善良。你这样，很容易让男孩子不敢靠近你和安慰你。”
司命不耐烦了“大道三千，我能走通就行，想这么多干什么？”
灵衣点点头“你说的对，想那么多多做什么。”
这时，灵衣的眉头皱起来，他低声说“有人来了。”
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嘴中吐出一个圆球，这个圆球飘飘荡荡，终于飘荡到司命面前。
“这里面装着我对徐福的所有感知，你可以自己去看，一切疑问都能得到解答。对了，你查看这个时，最好找一个没有人，灵气也少的地方看。否则——”灵衣看着那个圆球有些感慨“说不定会被师尊发现些什么。”
忽的发现司命愣在哪里，手拿起又放下，于是嘲讽的笑了“怎么，怕我有诈？”
司命的表情略带嫌弃，她皱眉看看灵衣，谨慎的问“这个球上，没有你的口水吧？”
“以后换个方法告诉我，像你这样直接从嘴里吐出来，真的很恶心人啊。”
灵衣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他觉得自己没被徐福弄死却可能要被司命给气死，咬牙怒道“滚！”
司命的身影刚刚消失，一身黑衣的环佩出现了。
灵衣看着突然出现的环佩，有些发愣。
“我还以为，原来是你啊。”灵衣的表情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便宜那个小鬼了。”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就这么相信我？”环佩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
“相不相信你不重要”灵衣嘟囔着“反正为了你我什么都豁出去了，至于你想不想要就不是我能控制的问题了。”
“你，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环佩低声问，她的声音很好听，像风吹环佩叮咚作响，一下子就安抚了灵衣身上痛苦的神经。
灵衣把头埋到衣服里去，“嗯”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我现在不好看，你不要看我。但是你也不要走，跟我说说话吧。”灵衣的声音竟然有种莫名的羞涩和祈求，这让环佩哭笑不得。
“你——长的一直很好看，现在也很好看。”环佩斟酌着字眼安慰他“谢谢你，没有要陈清河的命。”
“谢我？”灵衣嗤笑一声“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罢了。只要师尊想找，总能找到的。而且，你以为在这群孩子来之前，极宫里真的没有冰灵根存在么？”
“我算是明白了，杀冰灵根的孩子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们必须要釜底抽薪，杀了徐福。”
“环佩，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救你。”
环佩的眼中已经有了闪烁的泪水“你真傻，你自己都快救不了自己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你在这水牢里的折磨。”
“环佩，你哭了，你哭了！你是为我而哭吗？”灵衣开心的抬起头，像是鸟窝里好奇的幼鸟，伸着毛茸茸的脑袋，缩着脖子好奇的打量世界。
“嗯。”环佩点头，她飞身而上，摸着灵衣满是伤痕的脸“也许，即便我成为了石头，也能温暖的活着。那些做人的记忆有你帮我回忆与保存，我就永远都不会彻底变成石头。”
“所以，灵衣，你不要死，至少要在我之后——”
“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