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因为关了门窗,显得几分昏暗。锁芙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普普通通的脸愣神。
其实,要说起来,这并不是她的脸。
发了会儿神,锁芙伸手往腰间摸索着什么,然后摸出一个瓷瓶子来。打开,从瓷瓶子里倒出些粘稠的白色涂液,细致地往脸部边缘处涂抹。
当她涂抹完,脸部边缘的皮肉分离开来。
锁芙将那瓷瓶子盖好,重新塞回腰间,便动手轻轻撕下脸上的面皮。
泛黄的铜镜中映出的脸,已然变了个模样。
这是张精致得过分的脸,每一处都像是上帝精心打造出的一般。
她皮肤白嫩润泽,吹弹可破。
她唇红齿白,眉目如画。
她那眸子,三分灵气,七分透澈,转动间有流光溢彩泻出。
镜中之人,盈盈动人,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锁芙紧抿着唇,双目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镜中的自己看。
她刚穿来那会儿,也被这张脸深深的惊艳到了。所以她做了张假的面皮覆在脸上,只为少惹事端。
但今日,不曾想,那献舞妓子,褪了面纱,那张脸竟和她生得一模一样。不过是眉眼间多了妖娆妩媚,少了清秀灵气。
若锁芙没记错,本尊的记忆中,并没有什么姐妹。
而在这里唯一见过这张脸的人,就只有那个人了。
怪不得见到那妓子时,有种熟悉感,还有,来自灵魂深处的,本尊的,强烈的怨恨憎恶。
“你放心,你的仇人,便是我的仇人。我锁芙,岂会让她用着我如今的脸到处招摇?”锁芙勾了勾唇角,粲然一笑。心底的郁结之气顿时烟消云散,本尊存留于世的最后神识散去了。
锁芙抬头不知看向哪里,眸中有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北舞,好个贱婢,弑主夺财,如今还用着她的脸过的逍遥。
你步步算计,陷害了本尊,却终是没想到吧,她锁芙,穿了过来。
即使不为本尊,为了那张脸,她锁芙,也定会让她不好过的。
此时,静候于南宫映天身后的北舞轻轻地打了个喷嚏。北舞皱了皱眉,心想着回去得多加件衣裳了。
南宫映天捏着酒杯的手一顿,回头看她,笑着递去了手中杯子。
“舞儿谢过王爷。”北舞美目微弯,立马伸了手去接,手指有意擦过男人的手背。
南宫映天压低了嗓音开口:“晚上再收拾你。”
北舞故作娇羞状,启袖掩面喝了酒,递回去时稍微俯了身:“王爷可得轻一点儿,舞儿怕疼。”
婉媚动人的人嗓音萦绕耳际,南宫映天顿觉下身一阵紧收。
这个,妖精。
北舞说完咯咯笑了两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重新站好。对上太子萧穴投来的探究目光,回以妖魅一笑。
萧勿漓抬头淡淡扫过来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不知先生和这妓子有什么关联……
先生向来爱凑热闹,如今早早回去,着实让人费解。
“行。”萧勿漓冷声开口。
行附身。
萧勿漓在他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行听着抬头冷冰冰地看了眼北舞,机械化地点了点头。
“伍王爷不远千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