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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光亮将卿銮从回忆里扯了出来,原来她方才一直被关在一个箱子里,而那箱子似乎刚从马车上取下来。
箱盖子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美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正是扶袖,不过看起来要年轻一些,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卿銮来不及眨眼箱子又“啪”地一声被关上了。
箱子内虽然黑暗,以她的视力也依旧能看个七七八八。不消说,刚刚那个声音便是跟她一同被画吸进来的贺延宁,至于握着她的手的人,不好说。她对自己这张贴着狗皮膏药的脸可还没自信到别人会怜香惜玉的地步,但这里也只有她和贺延宁。
不,其实还有一个来着,不过那个可是实打实的活人。
那人整个蜷缩在箱子里,头发凌乱,衣衫褴褛,一张脸上五彩斑斓,只有一双眸子依旧清亮,好似一汪清澈的湖水。
卿銮正思考着这人的身份,身旁的贺延宁便开口道:“他是我爹……”
“……”卿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不到这位贺老爷生前的境遇竟是这样凄惨。她突然想起了贺延宁之前说过,贺宁似乎是入赘的贺家,从贺宁的现状来看,入赘一事看来倒是不足为奇了。
“货都到了,姑娘不检查一下?”
“哦,不用了,妈妈向来是信得过你们的。”
“过奖过奖了,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嗯,好,不送了。”
箱子外传来了简短的对话,片刻之后箱子又被抬起,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时间,箱子落地。
这下倒不像是要再搬动了,果不其然,箱子很快就被打开。开箱之人依旧是扶袖。
见箱子开了,卿銮连忙拉着贺延宁跳了出去,以防这箱子再次是被关上。
贺延宁也不做声,任由卿銮拉来拉去,嘴角轻扬,竟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卿銮瞪了他一眼,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贺延宁无所谓地扬了扬眉毛,道:“我父亲见到了他的心爱之人,我自然要替他高兴。”
这话听起来也没什么毛病,卿銮点点头,只是他这表情实在奇怪的很,具体要说奇怪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扶袖伸手探了探贺宁的鼻息,见他还有呼吸立马松了一口气,转身跑到门口将门拴了起来。
她回到贺宁身边,似乎想要把他从箱子里拖出来,可见他一身的伤,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轻声唤道:“公子,公子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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